这样想想,确实很有情趣。
南初七搂紧他的腰,竖起一指煞有介事道:“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姜云清抬起脑袋,好像是从未听他吐露过相关的心声,颇有点好奇:“不知道,为什么?”
南初七态度严肃,其中又带点嚣张,话糙理不糙:“因为我想比比看咱俩谁的命更硬,我直觉哥哥应该克夫,但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很爱这种随时去世的感觉。”
太刺激了,委婉一点就是他喜欢江湖厮杀,和姜云清在一起后,阎王都快记住他们的名字了。
要是哪天真下去了,指不定还能混个高官。
南初七故作深沉:“哥哥,你平时喜欢赌吗?”
“赌什么?赌你什么时候死?”这样晦气的话像是姜云清能说的,他完全抓住了南初七的怪点,两个人一起胡说八道。
“那不行,我逢赌必输。”
“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谁都别活。”南初七一下就自信起来,并乐此不疲,“希望我们的坟能靠近一点,这样晚上还可以出来玩。”
好清新脱俗的情话啊。
说点正事,姜云清故意问他秋猎之后有什么打算。
“今年秋猎由三花庭主持大典,总共维持七天,按规矩,我是负责在仙门百家前射出第一箭的。”南初七的意思是,这七天时间,他不需要一直待在云中,猎场人多眼杂,到时候谁又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没忘记秘境里的承诺。
“然后我们就去金陵,哥哥,你要相信我。”
南初七很重视他们的将来,这个姜云清知道,他只是不相信自己,其实他也紧张。
“万一被赶出家门……”
“那我带哥哥私奔。”南初七抬手拍了拍他的腰,又展露笑颜,“开玩笑的,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长辈们的祝福,这是天定的姻缘,肯定不辛苦。”
姜云清便也轻笑,脑袋枕在手臂上,凝眸瞧着云海出了神,“闾巷风俗,不过细碎之言。”
“所以啊,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南初七凑过来贴近他,把肩膀借给他靠,“对自己无愧就行。”
两人一时安静观云,全然不知身后有人靠近。
“……下面的船室有那么多房间,随便哪间都可以住——甘油!”
尉弘毅忙着掌舵没时间理会,秦昭落就来找南初七,但属实没看清人,谁知道他们大晚上贴得这么紧,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忍不住一个后撤步,并发出一声怪叫。
南初七搭在姜云清腰上的手没松,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对秦昭落的神经已经见怪不怪,若无其事道:“随便挑,你睡我床底我都不介意。”
有点眼力见的得到回答也该走了,但秦昭落总觉得不好意思,事已至此应该先道歉:“对不起,不该打扰你们的奸情……不,私……也不对……哎呀算了。”
只是他转过身,挠头思索仍想不明白南初七这事是什么时候成的。
好奇怪啊。
他不知道,其实自他走后两个人一直在看他。
直到看不见了,南初七才继续看云,又突然问:“哥哥要继续瞒着他吗?”
姜云清很早之前就认出秦昭落是谁了,这孩子和姐姐长得真像啊,让他想忽视都难。
是想起李知秋曾说,那些曾经失去的人和东西,总有一天会以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回到身边。当年一句随口的安慰,居然真的砸到他头上了。
其实不止秦昭落,正因为有过失而复得,姜云清开始思考自己的出现会对秦昭落有什么影响。
“我没有养过他一日,有渝州相遇的缘分已经很值得庆幸了,而且他现在很好,他不需要我。”姜云清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放不下,“或者,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他。”
听起来好像遥遥无期,但南初七知道姜云清什么性子,那就慢慢来吧。
“啊,差点忘了。”南初七从兜里掏出那串手链,是用姜云清的红绳串的。龙眼一事让大部分人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根本来不及寻宝,还好南初七提前上过一次岛,至少回来后能有件纪念品。
他把长生石重新戴上姜云清的手腕,虽然姜云清常穿青与白,但其实最喜庭芜绿。他寻了好久也才找到相似的成色,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失踪,他就没敢告诉姜云清。
抬手间珠子与原本的手镯相撞,南初七终于如愿了。
这声音听起来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