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门生说得在理,宋安之唯一的退路可能就是徐祁宁,自兄长把她接回来后,夫妻俩从玉雪城吵到西江月慢,闹了好大一通,全宗门已经习惯了。徐祁宁听南初七的话,以“能过就过,不过就滚”的态度面对宋洺,居然真让宋洺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因此两人现在的生活还算美满。
宋安之求人办事当然要拿出点诚意来,只恨当时没能找南初七问清楚相关的喜好,他也不知道徐祁宁喜欢什么。
徐祁宁在路上就被他堵了,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一箱子奇珍异宝上,反应再慢都知道这小子是来讨好自己的。
如今的徐祁宁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有时候人就是犯贱,失去了才想着要珍惜,她对宋洺万般好时他不领情,现在天天摆着臭脸,宋洺反倒上赶着来捧她了,就和面前的宋安之一样。
“你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吧?”
“……对。”
徐祁宁明白宋安之的意思了,怕他哥痛批呗。
她摇摇头,语气沉重道:“难搞。”
宋安之:“!!!”
“嫂嫂你一定要帮我啊!不然他真的会打断我的腿的!”宋安之也觉得自己身上叠满了宋洺的雷点,是在一堆闹心事中,找到那个最严重的错误,“还有……还有秋允意!她没来浔阳告状吧?”
徐祁宁还在梳理他的话,一时半刻来不及回复,但宋安之见此只以为真要完蛋了,立马抱住她的腿全部抖出来,桩桩件件,听得徐祁宁额心直跳。
“天呐,你去沔阳赌博?”
“我也没想到她真的会跟着我来啊,而且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都是误会!”
“然后你为了逃避婚约,几个月不回家?”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敢回来……”
其实宋安之偷偷去沔阳的事宋洺并不知道,因为徐祁宁当时跑回湘潭了,他哪里能管弟弟,倒让宋安之逍遥快活了好一阵,现在玩过头了,宋洺迟早会知道的。
可徐祁宁又能帮他做什么,不说几个月不回家了,就是这赌博的恶习,她都没法在宋洺面前掩饰啊。
同样都是宗主夫人,徐祁宁才不像昆仑虚那位,类似的事发生在她头上,她说:“你兄长最重祖宗规矩,还未成婚你就不着家,这对象又是金陵秋氏,依我看,家法肯定是逃不了的。”
宋安之苦着脸道:“怎么偏偏就是我?”
徐祁宁却摇头。如此简单的问题,唯独宋安之始终都不能明白,仙门百家里怎么偏偏就选中了他们宋家,还不是因为秋婉喜欢他吗?
如果不喜欢,她何必跟着宋安之去沔阳呢,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现在徐祁宁知道这是单思了,但就算宋安之是因为秋婉才不肯回来,他最初离家的理由也不对。
宋洺重礼法,而他分明犯了错,徐祁宁绝不会帮他说话,甚至还会在旁边递戒尺。
“嫂嫂……”
“你喊你嫂子都没用!”
宋安之一个激灵,心虚地回头看去,果然见宋洺出现在身后,也不知听了多久。
……完了。
宋安之满面愁容,徐祁宁居高临下,冲他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
宋洺冷哼道:“宋安之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爽了,皮也痒得紧,竟敢瞒着我去沔阳赌博,现在知道回来求你嫂子了?”
同时徐祁宁瞄了一眼那箱子,感叹道:“但凡把这心思放在追姑娘上,也不至于总让你兄长替你操心啊。”
宋安之:“!”
连你也?
很好,最痛快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