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七在想傅应承当年的模样,又看看松哲,他默默点了点脑袋表示肯定。
火炉烧得很旺,大家日夜兼程的疲劳总算散去,吃饱喝足后感觉身子都暖和了不少,也早早地换上了极具民风的皮毛和狍头皮帽,围在一堆像极了狍子。他们认真听着松哲讲述部落故事,对这深居雪山的北方霸主愈加好奇,期间明若清没忘记正事,特意翻出张确的传记递到松哲面前,问松哲:“爷爷,你知道张先生吗?”
有抱子坞的经验,这次明若清决定主动出击,最好能赶在凶神恢复法力前就进行镇压。她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松哲是个好人,不能让凶神伤害他们。
而且她现在不清楚虬奎和飞鹰镇之间的联系,若是直接说出来,只怕松哲也不信,所以先拿张确的名字试试水。
松哲眼里的火光在跳动,他低头看了许久,这个人说陌生也不尽然,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记性不太好,竟一点都想不起来。
明若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还以为松哲及其族人会视张确为神明呢,原来不是这样啊。
但是松哲接下来又开口,声音极小,似是自语:“如果阿哥还在的话,应该会比我记得更清楚吧……”
“阿哥?那是谁?”
松哲回过神来,方才一闪而过的迷茫不像作假,他在看很远的地方,甚至远过了北姑,“阿哥就是阿哥,一个很厉害的人……唉,不提了。”
明若清啊了一声。
此人未必是松哲的亲兄弟,阿哥有可能只是尊称,明若清先记一笔。
松哲不愿多提阿哥,按照话本的套路,这绝对是条很重要的线索。明若清一脸高深莫测,自觉已经触发了支线任务,她看向南初七,用眼神示意该往这个方向好好调查。
南初七单手捂嘴,不动声色地接住了明若清的目光,随即缓缓低头问姜云清:“她朝我翻白眼?什么意思?”
姜云清也小声回:“因为你走神了。”
“我才没有走神,我很认真的。”南初七肯定,他一直在玩姜云清帽子上的鹿角呢,但松哲说的话他也确实听漏了。
明若清交流失败,转而看向坐在对面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明芃和秦昭落,这俩从一开始就在商量待会打雪仗的事,估计更没用。
最后只剩唐沂,他边吃荞面饼边听松哲讲故事,应该能领会她的意思。
于是明若清一点点挪近,试图让他停下:“那个……”
唐沂嚼了嚼,“怎么了?”
“没什么。”
松哲没有过问几人来飞鹰镇的用意,事实上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也行,不过因为明若清提起了张确,他多少猜到了几分,便对他们说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族人都表示欢迎。
这是实话。
原来不止他们好奇北方霸主,当地人更惊奇外人,其夸张程度甚至到了担心雪天路滑让他们受伤,还专门在部落间新铺了一层路。
以至于让六人组觉得,他们来飞鹰镇不是为了降服凶神的,而是来当皇帝的。
这多冒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