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要去地下室的人,都会被蒙住眼睛。”丁晓雪跟着解释道。
林岁不意外,伸手道:“那把你们进出地下室的经过给我讲一遍。”
“我们在别墅里就会被蒙住眼睛,然后被带着走,具体走了多远不太清楚,但是有一段路不像是别墅里这种大理石地面,像有很多杂草藤蔓,还有碎石,反正路很不平……”
听王美兰回忆完,都不用林岁掐算,郁辞年便轻笑:“地下室入口在别墅外面,难怪找不到。”
“这别墅主人还挺谨慎。”斯星燃叼着小鱼干嚼吧嚼吧。
“啊,对了。”丁晓雪像想起什么,“我还闻到过一股臭味,像是,像是以前农村的那种旱厕,堆一堆屎尿……”
“呕!”斯星燃刚嚼进嘴的鱼干顿时吐出来,“大姐,你说归说,也没必要形容得这么详细吧?”
郁辞年笑容僵凝,一秒钟待不下去了,快步上楼。
他要赶紧去洗洗耳朵。
算完的林岁也是一言难尽。
这谁能想到呢?
这模样引得鹿湘和棠溪也大为好奇。
鹿湘:“所以入口到底在哪儿?”
原本漠不关心,只盲目跟着组织走的黎野悄悄竖起了耳朵。
林岁却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先好好休息一晚吧,养足精神,明天再开新地图。”
【一个地下室入口都能搞得神神秘秘,不愧是你,我的神仙老婆[得意]】
【话说,这座岛除了藏着一个犯罪组织,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啊?住着的全是女人,感觉就不像什么好事。】
【鬼又是谁,毕先生?】
【毕先生在日记里的描述不是个大善人吗,他会不会是那种专门救助女性的?】
【啊啊啊啊能快进到第二天吗?好想快点揭秘!】
林岁不顾网友死活,说等明天就果断上楼。
只是在回房前,她目光无意扫过王美兰和丁晓雪的脸,顿了一顿。
犯罪组织虽然被捣毁,两人面相上的死气却并没有驱散。
尤其此刻,那死气浓郁到极点。
看来没有外力帮他除掉王美兰和丁晓雪,某位怨灵按捺不住了。
或许,她今晚也能有幸会一会对方。
林岁想着,掏出两张灵符递给王美兰两人:“拿着,保命的。”
这可是林大师的符……
丝毫不知危险逼近的两人面上一喜,千恩万谢地接过了。
子时,夜已深,万籁俱静。
正熟睡着的林岁忽然做起一个梦。
梦里燃着熊熊大火,炙热的火舌一直舔舐到她脚下,并一点点蔓延而上,将她整个吞噬。
林岁睁开眼,感受着体内汹涌而来的灼烧热意,平静地望着漆黑的虚空:“都成魔了,就这点把戏吗?”
隔壁床的棠溪本就睡得不沉。
迷迷糊糊中听到这话,已经卸了妆,把毯子盖过头顶的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转头扑到林岁床上:“岁、岁!”
林岁一手快速画符,一手还有功夫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抚。
待灵符速成,她一掌拍向虚空。
“啊!”一声惨叫远去。
同时灯光大亮。
棠溪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抬起林岁的手臂,然后将整张脸埋进了她的胳肢窝里。
林岁:“……”得亏她没有狐臭。
林岁好笑又心软。
她轻轻拉过毯子盖在棠溪头上,棠溪僵硬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从林岁出声,到击退怨灵,全程不过十几秒,空气中只剩一股被火燎过的灼烫气息弥漫着,再无半点异常。
开完灯的黎野和其他人一起,快步来到林岁床边:“没事吧?”
林岁:“有事的是他。”
简单一句话,让众人提起没半分钟的心,顷刻放下来。
“也是。”
斯星燃捂嘴打个哈欠,睡意朦胧地嘟囔:“要是连林大师都搞不定的鬼东西,我们大概也只能跟着一起殉情了。”
说着他又戳了戳林岁旁边鼓鼓囊囊的毛毯:“小土豆这是吓得钻你被窝来了?”
毯子下,自成一个世界的棠溪腮帮子一鼓,不高兴地扭了扭。
鹿湘瞥她一眼,啪一下拍在斯星燃手背上:“手欠什么,睡你的觉去。”
“那东西还会来吗?”郁辞年笑问,顺手摸了摸刀。
林岁摇头:“不会,他怕停留太久,让我顺着气息找到他本体所在,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斯星燃闻言,果断扑倒回床上,一秒不到就打起了呼噜。
“既然没事,把灯关了吧。”鹿湘又瞥了眼棠溪,见她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发顶,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进林岁的身体,不由对黎野说道。
黎野跟着看了看棠溪和林岁,依言关了灯。
房间很快重归于寂静。
棠溪这才窸窸窣窣地钻回自己的毯子里,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一大早,林岁刚打开房门,就见王美兰和丁晓雪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
王美兰:“林大师,你给我们符纸,变成黑灰了。”
林岁:“没事,这是帮你们挡了一灾。”
丁晓雪惊慌道:“所以,所以昨晚那不是梦,他来过,他来过对不对?”
显然,她们和林岁一样,在睡梦中被烈火吞噬。
若是没有林岁给的符纸,她们会悄无声息地自燃而死,像符纸一样化作一捧黑灰。
可怕的是,昨晚还没人发现她们和死神擦肩而过,这种恐怖的能力,她们的确逃到哪里都没用。
想到这,王美兰朝林岁深深鞠躬:“多谢林大师。”
林岁坦然接受了这一礼。
怨灵已经突破成魔,便不受聚阴阵法的束缚,她们昨天要真退出了,即使有她的保命符,下场也只能是个死。
早餐桌上,林岁想到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委婉地劝了一下郁辞年:“我们只是去找线索,不会背着你偷偷搞事切猪,你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
“没关系,我都准备好了。”郁辞年微笑着拿出一套手术专用的防护衣。
林岁:“……你装备还挺齐全,切猪需要?”
“当然。”郁辞年弯了弯眼,“那也不亚于一场手术了不是吗?”
“……”林岁无言以对。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套,小队长要么?”郁辞年又问。
林岁嫌麻烦,拒绝了。
郁辞年十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