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云忆音悠悠醒来,睁眼便看到长孙裔坐在床沿,手里拿了一本书,正细看着。房间的窗户开着,太阳的余光照进屋里,照向他。云忆音的角度恰巧看到他的侧面。阳光照耀出他细嫩的皮肤,坚挺的鼻尖,薄而润的半唇,那修长的脖颈。不知为何,云忆音深深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竟有了些不该有的邪念。
听见声音,长孙裔看过来,见云忆音直勾勾地看着他,连忙放下书,倾身上前问道:“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咳~”云忆音回神,脸上涌上一阵燥热,连回道:“嗯,还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的?”长孙裔有些不信,为何看着她的脸上有阵阵潮红,还是不放心,遂对着门外喊道:“谷城,去叫贵叔来。”
“是”那谷城听到叫唤,连忙应声而去。
云忆音一下子有些急了,道:“公子,这么晚了不必劳烦人家,我已经好了。”
长孙裔却不依,道:“你睡了大半天才醒,这会脸上发红,莫不是余毒未清?还是要让大夫看了没事我才放心。”
见他如此,云忆音赶紧抛开邪念,莫要大夫来了更加尴尬。看了看长孙裔的身后,云忆音说道:“公子,我渴。”
长孙裔忙倒杯水给她。
云忆音接过,看到他那细长的手指,细嫩的手背时心里又是突地一跳,挑了挑眉,连忙摇头,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喝了口水,正想着说着什么,却听得门外谷城喊道:“公子,贵叔到了。”
“进来吧。”长孙裔应声。理了理云忆音身上的被子。
谷城带着贵叔进来,贵叔见云忆音已醒,甚是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长孙裔一个眼色制住。当即了然,作揖道:“小人拜见公子。”
长孙裔点头,道:“劳烦贵叔了。”
贵叔点头,倾身上前给云忆音把脉,问她道:“公子醒后是否有哪里不适?”
云忆音摇头回道:“没有。”
贵叔又问道:“除了此次的受伤之处,公子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口?”
云忆音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这里以前不小心磕过,偶有疼痛,贵叔可以看下。”在山上醒来之后,这个头伤虽然恢复好了,但是还时不时地有些疼痛,尤其是阴天的时候。如贵叔既然问了,请他一看倒也恰好。
“老生僭越了。”贵叔说完,扒开云忆音所指的后脑勺的地方,入眼便是鸡蛋面大凸起的疤痕。贵叔感觉眼周骤然一阵酸涩,心里竟生生有些闷疼,小公子这是受了多大的罪?!
仔细检查了一下,贵叔稳住心神,问道:“公子头部的伤看上去还是比较严重,公子日常可有头痛的症状?”
云忆音回道:“头痛倒是没有。就是阴天之前的几天会感觉到头皮的刺痛。”
长孙裔脸色暗了暗,头皮刺痛?怎么没有听她说过?!
云忆音瞧着长孙裔的脸色,感觉出他有些不开心,忙笑道:“这点小痛我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提的必要。”
长孙裔脸色更暗,云忆音见状嘟了嘟嘴,闭口不言,真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
贵叔想了想,道:“公子这是之前的伤疤没有恢复好,又在头皮上,怕是时间长了这伤疤又在重新长了。老夫这就回去再配点药,只是要公子烦点心,每日涂在这伤疤处,至少要涂三个月以上怕是才能治好。”
“啊,这么麻烦。”云忆音连忙摆手道:“算了,疼就疼点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天天涂太麻烦了。”
“这~”贵叔一时有些为难。
“不行。”长孙裔喝道。
“哎呀,太麻烦了。你说我这手又够不着,又看不见的,怎么涂嘛,一点也不实际。”云忆音有些烦躁地耍赖道。
“以后我每日帮你涂。”长孙裔道。
“嗯?”云忆音愣了愣,见长孙裔不像开玩笑,忙笑道:“那哪能呢?公子您太忙,我这是小事,就不麻烦您了。”
长孙裔没理会她,径直问贵叔道:“贵叔,这药用的可是有什么讲究?”
“哦,这倒是没有,只需记得每日差不多同一时刻涂上即可。”贵叔答道。
"如此,便请贵叔去准备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长孙裔道。
“是。”贵叔应声。想了想,贵叔还是问出了口,道:“公子头上这伤还是比较严重的,如今对受伤之前的事情可还有记忆?”
云忆音不知贵叔何意,看向长孙裔,见他点点头,便心安地摇头回道:“自从头上受伤了以后,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呢。”
贵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如今对公子来说,这倒也不是坏事。”司马家族虽对司马云淙委以重任,但司马洵夫妇还是希望司马云淙能够追随本心,安然度一生的。
云忆音诧异,心里暗惊,贵叔何出此言?难道他认识以前的司马云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