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吸一口冷气,1号声色俱全,听着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弄的众人也似感同身受一般,想着若他所言是真,那已故太子怕是受了不少折磨。
“若事实真如仁兄你所说,那这一日之内长孙家主、长孙公子还有太子均身中剧毒,想来不是巧合,难不成是遭人陷害?”3号这时回过味来,问道。
“哎,我也只是听说。你等想想,若这些事情是真的话,那是谁要对长孙府下手?”1号道。
“同一时间下如此狠手,一般人不敢下这样的手。难道是—”2号说到这里却停顿了下来看向众人,暗想不知众人跟他想的是否一样。
“不对啊。如今那位能够上位,可都是倚仗长孙家族,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3号反驳道。
“可不是。”1号拍掌道:“你等可看到那位自从上位后性情大变,与未上位前可是判若两人?!怕是与长孙家族的往来也是虚与委蛇。”
“那也不至于连亲子都下毒手吧?”2号有些怀疑地说。
“哼”1号神色不平,气道:“怕是利用完了人,又怕人家功高盖主,裹挟了他去,故而斩草除根,无非是巩固权力罢了。”
“不会吧,仁兄。他竟是如此之人?”3号道。
“怎地不会?你等见他如今这些行为,哪里还有当太子时的政绩?怕都是装的。”1号驳斥道。
听到这里,众人神色各异,若有所思,一时不再言语。
云忆音看向长孙裔,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道:“如今政风如此开明吗?上位者的事情可以如此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长孙裔点点头,道:“高祖自立国起便广开言路,鼓励民众畅所欲言,以便能够及时知晓民情,感受民意。”
“包括这些?”云忆音朝隔壁努了努嘴。
长孙裔哼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若是没做就不怕这些,若是做了,怕是堵也堵不住。”
云忆音正想再问点什么,却听隔壁3号又道:“哎,你们听说了吗?大月国如今的国母正是司马家族的司马莲莲小姐。”
“听说了。”2号道。
“仁兄,若你说的都属实,那司马家族且不是遭受的池鱼之殃?如此说来的话,若莲小姐成了大月国的国母,你们猜她会如何处置司马府的事情?怕是我国也难以给她一个交代吧?”3号问1号道。
“哼,可不是。”1号回道:“听闻大月国即将举行国母即位典礼,那国母又是我安国之人,按规矩我安国应派使者前去祝贺,献上厚礼,以求两国之邦交。可如今不就尬在这里了?听说朝中正在考虑安排何人去做这个使者呢“
“这—”2号有些犹疑地说道:“如今司马府满门抄斩是既定事实,若仁兄你所说的是事实的话,只怕期望两国友好邦交之事也只能是妄想了。只盼大月国刚平定内乱需休养生息,莫要在边界生乱已是万幸了。”
1号点点头道:“仁兄说的有理。”
3号却八卦道:“那可曾听闻朝中会安排何人去大月国?”
“哼”1号略带讥讽地回道:“只怕谁去都是死。”
3号点点头道:“也是。那位莲小姐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又行事果断。以前遇上些逞强凌弱的人收拾起来可是毫不手软,如今自己的亲人被残害至此,怕是不得善罢甘休。”
1号回道:“哼,那也是人之常情。你想想,若是你家破人亡,你会善罢甘休?”
听1号如此说,众人又是叹气,又是气愤不平,暗想为何当今圣上成了如今这副德行,心里不禁又暗骂那些怂恿当今圣上不走正途的狗腿子们。
云忆音一直在认真听隔壁八卦,以至于在听的过程中长孙裔一直观察着她,她都不知晓。
长孙裔见云忆音听到司马莲成为一国之母时居然一点异样的神色都没有,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心中不免一阵失望。暗想云忆音的失忆程度怕是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云忆音面上无什表情,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甚至听到司马莲不会善罢甘休时,她竟然没来由地有点欢心。想来是司马云淙的思想已经开始慢慢与自己融合的缘故。
想到这里云忆音看向长孙裔,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
长孙裔似知她所想一般,说道:“莲姑姑因善于医治幼童疾病,故而我们从幼时起便喜欢与其交往。莲姑姑这人爱憎分明,喜正道且喜欢依理行事,故而很得众人认可。我只记得在我年幼时有一日听闻母亲与父亲闲聊家常,说是京中那么多勋贵都入不了她的眼,翩翩看上了一个偏远外邦的小王子,弄得要离乡背井,孤身一人嫁到外邦去。”说到这里长孙裔似又回到了莲姑姑远嫁那一年。因是日常与众勋贵家交好,又远嫁他国,众勋贵家听到风声后居然在莲姑姑远嫁那一天均给莲姑姑添了嫁妆,每家都派了一人将莲姑姑等人送到了城门外。而那一年,司马云淙应是才两三岁,并不知晓以后难以见到自己的姑姑,只是一味地在人群中跑来串去,被嬷嬷追着喊。而那时作为旁观者的长孙裔也不曾想到自己和那个跟他侧身而过的小人儿会有后面的缘法。
“莲姑姑所嫁之人便是如今大月国的皇帝吗?”云忆音有些崇拜地问道。暗想司马莲果真慧眼识人,居然直接找了个能当皇帝的人做老公。
长孙裔点点头,又道:“其实莲姑姑所嫁之人并非是大月国原先的太子,只是一个默不起眼的普通皇子。只是后来大月国太子被刺杀身亡,大月国陷入内乱,而莲姑姑夫妻二人一向以民为本,行善且助人为乐,在大月国颇有声望,才被民众推举上台,最终得了民意,夺得皇位的。”
“也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意思喽?!”云忆音说道。
长孙裔知她的意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深沉,回道:“也不全然如此。莲姑姑夫妻二人本就无意政治斗争,只想做闲云野鹤。夫妻二人真正现于人前,站上政治舞台是在司马家族被满门抄斩之后。”
云忆音心下微微颤动,一时沉默不语。看来司马家族满门抄斩改变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其他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