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第一天,神秘人八万白银拍下皇后玉镯的事情很快传开了出去。迎客来几日内将连续开展募捐竞拍的消息也一并传了出去。一时间满城风雨,众贵族公卿家里听了消息也是蠢蠢欲动。
第一日竞拍结束,云忆音拖着疲惫的身子找来掌柜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最好能临时从外面雇一些临时工来应对接下来的几天。
掌柜的见着第一日的盛况,已然知晓接下来几日定然会忙碌不停,当即将店员召集起来,提出让他们找手脚勤快麻利的亲属邻居第二日开始来帮忙,说了大概的人数并说了大概的佣金,众人听了当即欣喜地回去安排。掌柜的又让日常采买的人挨个打招呼,预留了近几日的菜量,同时差人找了几个日常帮办酒席,风评较好的厨师,当即便将物件搬进了后院。云忆音见掌柜的安排地如此麻利,便欣然离开,去找宇文曦商量第二日竞拍的物件了。
迎客来后院厢房内,宇文曦计算着这一日的所得,心下诧异,实是没想到能取得如此效果,对云忆音不禁又心生敬佩。
云忆音推门而入,见她手里持着今日的功劳簿,连忙问道:“今日的进项如何?”
宇文曦叹道:“真是出乎意料地好啊。我看了一下,连着皇后娘娘的那一笔,咱们账上已经有八万五千两了。”
云忆音咋舌,有些惊诧地问道:“这么多?”
“是不是你也没想到?”宇文曦寻求同盟一般问云忆音道。
云忆音叹道:“这京都还是有钱人多啊。”
“可不是,”宇文曦道:“今日只是第一天我们就有这么多的进项。我看你今日是有意将名声打了出去,怕是明日起来参与的人会更多,咱们的进项可能还不止这些。以这样的进度,咱们赈灾的银两完全不用愁了。”
云忆音想了想道:“你这样,我稍后来把这份功德簿抄录一份,上面包括捐赠人、竞价人以及拍卖的价格,从明晨起,咱们便安排人将这个贴到迎客来门口的告示栏上,就说请百姓监督。”
宇文曦眉角翘了翘,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的目的怕是不仅仅如此吧?”
云忆音“呵呵”了两声,还是那句话,道:“你且等着看戏吧。”
第二日清晨,迎客来门口告示牌上便贴了告示,告示上写着大大的功德簿三个字,除了第一行捐赠人写着皇后娘娘,其他捐赠人都按着各宫份位名称写,虽没有点名道姓,但众人都能大概猜到是哪些人。而捐赠物件那里则明确写着各人捐赠的物件,比如皇后的是帝王绿手镯一副,某贵妃娘娘捐赠的是白玉耳环一副等等,而竞拍人那一栏,除了第一行写了无名氏之外,其余的都冠以姓氏加上日常称呼,如张老爷,李公子等等。
此告示一出,又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将迎客来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宇文勇兄妹到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这一幕,宇文勇看着迎客来门口一通拥挤,想进去的人进不去,想出来的人出不来,眉头紧皱。
宇文曦下了马车,见了此盛景,有些俏皮地说道:“哥哥,我说的时候你还不信,这下你信了吧?”
宇文勇“嗯”了一声。宇文曦昨日离开时云忆音特别嘱咐今日务必要让宇文勇带着他的护卫小队来维护治安,避免现场发生骚乱。宇文曦回府以后找宇文勇说道,宇文勇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心想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竞价活动,动用他和他的人岂不是大材小用?故而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打算今日来。谁曾想平时赖床的宇文曦今日凌晨便起床坐在了他的床边盯着他,深怕他又出去训练,一直盯到他陪她出门。
宇文勇看了看迎客来门口,如此盛景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想了想,将手下招过来道:“你带人去将门口弄出一条进出的道来,让他们就在那里站着,莫要让人再堵住了门口。另外,等会安排人回军营,再叫一小队人来,让他们在这里维护治安。”
“是。”手下领命而去。
宇文曦见哥哥已然行动,便放下心来,蹦跳着下了马车,开心地朝着宇文勇一笑,道:“那哥哥你忙,我进去干我的活啦。”说着转身跟在护卫身后进迎客来,留了个欢快跳脱的背影给宇文勇。
宇文勇眉毛轻挑,心想上一次见到妹妹如此欢快应该还是母亲在的时候。
宇文曦进得门来,只见云忆音已然在那里布置场地。拍卖正常在已时开始,酒楼大约会在已时前一段时间开门让人进门,其余时间都是清场状态。
云忆音昨日夜里又盘点了一下剩余的物件,想着离赈灾出发的时间也就还有几天,各宫捐赠的小物件还是不少,价值也就在那里,没办法也没那么多意义再一一去竞拍,故而连夜带着掌柜的估了那些小物件的价值,今日在一楼侧位摆了一条展览区,将那些小物件明码标价,安排人在那里守着,若有人有购买的意愿,直接卖了便是。
云忆音安排结束以后,看着自己打造的酒楼格局,不禁哂笑,对着掌柜的说道:“林叔,瞧瞧您这明明是个酒楼,倒被我搞得像个卖物件的了,改明儿不如酒楼就不做了,干脆直接改成卖物件的算了。”
林福笑了笑,一副宠溺地神色道:“这本就是公子您的,开酒楼还是卖物件都随公子您的意思。”
云忆音笑了笑沉默不语,自从长孙裔使团受害以后,她就想明白一些事,有些事有了一味逃避,不如直接面对让自己不断强大才能过上自己和身边的人想要的生活。她拿出司马家主之印就等同于她默认了自己是司马云淙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不管是对她自己,亦或是云伯紫姑,更有甚者长孙裔来说,都是一种助力。她不会傻到连这些能用的都回避掉,那自己来这个世界怕是了无意义。
“啧啧啧,云小哥,要我说来,做长孙府的书童,当真是埋没了你。”宇文曦一脸赞叹的走过来。
云忆音笑笑道:“身份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干事干好事就行。”这话是说给宇文曦听的,也是说给林福听的。
林福一旁听了这话不言语,心中对如今公子的选择也有些了然,不管她如何选择,只要她不否认自己是司马家主的身份就行,再说如今她做的事情与司马家族的传承相得益彰,甚至有超越之势,他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宇文曦赞同地点点头道:“有道理。长孙裔本就是四大公子之首,可比肩众人,如今他的身边又有了你,怕是如虎添翼,长孙家族恢复旧时辉煌可是指日可待啊。”
云忆音有些惊奇地看向她。
宇文曦见她如此,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何如此看我?”
云忆音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你一个世家小姐,居然也会有如此观察,倒真是与那些胭脂俗粉不一样。”
宇文曦不屑地摇头道:“你可莫要拿我与她们相比。我娘亲乃是陛下亲姨娘,自幼她便教导我,莫要学那些宫中女娘们整日就知道涂脂抹粉,为男人争风吃醋,活的跟木偶一样,一点脑子没有也不恣意。她让我多向那些优秀的男子学习,要同男子一样甚至要比男子都想得更深更长远一些。”宇文曦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母亲还经常跟她说她哥哥宇文勇是个有勇无谋的人,父亲又是优柔寡断的人,日后宇文家能否保持荣光怕是只能看她了。
云忆音新奇地道:“听你这么说,伯母倒是个蕙质兰心的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