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在奶奶的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了,小谢还是年轻,身体恢复比较快,和小谢相比,于畅年龄大,身体恢复就慢。
说起来,女人挺不容易,怀孕、生产耗费大量时间精力,不仅身体变了形,心理冲击也很大,小谢、于畅这种孩子没了的,身体恢复了,心理上的痛苦一时半会儿消除不了。
小谢现在无事可干,小谢本来有工作,怀孕后办了停薪留职,奶奶和爸爸劝她上班,不要在家里闲待着,小谢本来就不愿意上班,现在更不想去了。
“婉莹,你回单位上班吧,总在家里待着闷不闷?”小谢奶奶说。
“我不想上班,在家里待着不闷,追追剧,看看综艺,闷了我就出去玩。”小谢说。
“市场部不是不忙吗?又不是当空姐,有个工作干,还可以领一份工资。”
“我不缺钱,干嘛受那个罪?”
“婉莹,你就听奶奶的话,回去上班吧,王行长要是不给你钱了,你怎么办?”小谢爸爸说。
“他敢?我知道他很多事,他敢不要我,我就去揭发他。”
“不能这么说,王行长对咱们家还不错,让我办了公司,给我介绍业务,咱们得感谢人家。”
“真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你现在就帮他说话,我被他女儿踢的孩子都流产了,你也没帮我说话。”
“我说了,我怎么没帮你说话。”
“还是我大姑、二姑帮我说话,你什么话都没说。”
“我说了。”
“好了,婉莹,你不愿意上班就不上吧,在家里待着也行,王行长要是不能娶你,你还是和他断了吧。”小谢奶奶说。
“他凭什么不娶我,我让他尽快离婚,离婚后就娶我。”
“你和王行长年龄差距太大了,过不了一辈子。”
“管他呐,我就是要当行长夫人,行长夫人多风光啊!”
“唉,我老了,我算是管不了你了。”
“奶奶,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这么不听话,都是我把你惯坏了。”
“奶奶,我爸爸也不听话,你怎么不说我爸爸?”
“你们俩呀,没一个让我省心。”
惯子如杀子,小谢奶奶不仅惯儿子,还惯孙女,本来家庭条件一般,就是一个普通家庭,不希望孩子再受苦,反而养出骄纵跋扈的孩子。
小谢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老人带孩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往往一味娇惯溺爱。
“爸爸,你有我妈妈的电话吗?”小谢突然问。
“你妈妈的电话,你找她干什么?”小谢爸爸说。
“我就是问问。”
“我没有,我好多年没和她联系了,没见过她。”
“婉莹,你找那个女人干什么?你小的时候,她都没来看过你,她早把你忘了。”小谢奶奶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有点想妈妈了。”
“你想她,她不想你,听说她又结婚了,生了个男孩,多少年前的事了。”
“奶奶,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妈妈?”
“讨厌谈不上,我和她处不来,你爸爸和她也处不来,她还动手打过我。”
“我妈妈打过你?”
“对,打过我,不信问你爸爸。”
“是这样吗?爸爸?”
“你妈妈和奶奶打过架,我亲眼看到的。”小谢爸爸说。
“你们打架,我没打,妈妈为什么从不来看我?”
“那个狠心的女人呀!她眼里只有她自己,她生了你,但没养你,你忘了她吧,她不配做你妈妈。”小谢奶奶说。
“我想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从来不看你,抚养费都不拿,你还要去看她?”
“我就是想见见她,问问她为什么不看我。”
“我们不知道她在哪儿,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奶奶,你别生气,我知道是你把我带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见见她。”
“我不想让你去找她,找到也是自讨没趣。”
“我知道,你别生气。”
小谢奶奶和小谢妈妈有矛盾,婆媳关系不好,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提起来还一肚子气。婆媳关系不好处,小谢奶奶和小谢妈妈这种情况,恐怕双方都有责任。
最近这段时间,小谢时不时想起妈妈,也许经历了怀孕、流产,小谢更能理解做妈妈的不容易,小谢想和妈妈谈谈,想知道妈妈现在过得怎么样。
小谢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虽然同在一个城市,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小谢妈妈也没来看过小谢,小谢都忘了妈妈长什么样了。
庆东很大,找一个人不容易,小谢不怕麻烦,先找派出所,说明情况,看妈妈把户口迁到哪里去了,再找迁入地派出所,最后找社区,转来转去,终于找到妈妈现在的家庭住址。
手里拿着写有妈妈家庭住址的纸条,小谢有些犹豫,有些惶恐不安,就要见到妈妈了,小谢却想打退堂鼓,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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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天底下最亲近的称呼,对小谢却是遥不可及,父母离婚的时候,小谢才4、5岁,对妈妈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请问,这里是晋阳二村吗?” 小谢问。
“是晋阳二村,你找谁呀?”
“我,我想找邵文萍。”
“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我是她亲戚。”
“邵文萍在二组50弄,往里面走。”
“谢谢阿婆。”
小谢妈妈住的地方是城郊一片老旧小区,房子很旧,墙壁斑驳,每家每户都安着防盗窗,空调挂机也装着防盗网,这里过去是农村,现在是城市,小区名字还保留农村特色。
小谢按照楼栋标牌找到妈妈住的楼,在楼门口站了半天,迟迟没上楼。
小谢身穿白色羊绒大衣,蓝色牛仔裤,黑色长筒靴,头戴黄色毛线帽,脖子上围着围巾,青春靓丽,时尚洋气。
“姑娘,你找谁?”这时,一个衣着简朴、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菜篮子来到楼门口。
“我,我想找邵文萍。”小谢说。
“我就是邵文萍,你是谁呀?”来人正是小谢的妈妈。
“我,我是谢婉莹。”
“谢婉莹?你,你是莹莹?”
“对,是我。”
“你是莹莹?”中年女人又问了一遍。
“是我。”
“哦,和我上楼吧,到家里坐坐。”短暂的惊讶后,小谢妈妈收起表情。
“好。”
分别20多年,母女俩相见,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热泪盈眶,反而有些木讷,有些平淡,有些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