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在每一处宫廷中宣读完口谕,看着有些妃嫔被吓的战战兢兢,倒是庄妃和苏妃两人听了有些按耐不住,特别是苏妃,皇后受罚,沈妃受创,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墨梓骁将沈清妍抱回寝宫,轻柔的放在床上,轻声呼唤:“妍儿...”?
沈清妍抱紧被褥,无言落泪,刚刚在凌清阁发生的一切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短短时间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墨梓骁见她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想着是真的被吓到了,让言公公赶紧去请胡太医过来瞧瞧,握住沈清妍的双手一直未松开。
待胡太医确诊惊吓过度并无大碍,他的心才松懈下来一点,清退他人后轻柔的问道:“妍儿,你跟我说说话行不行,我知道你难受,你有什么都发泄到我身上来,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沈清妍听着这话,双手用力的从墨梓骁手中抽出,眼睛无神的看着他,低沉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越娘对我的重要性的”。
“越娘的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会这样,我并未对她怎样,她...她咬舌自尽了”。
沈清妍眼泪汪汪的望着:“骁骁,你知道越娘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她一定是有事情忙着我们的,可是梦烟,如今她们都不在了”。
“我会厚待这她们的家人,好生安葬,毕竟她们都是忠诚之仆,你放心,你好生休息,不用担心还有我在你身边”。
“可是....”沈清妍还想说些什么,墨梓骁轻轻的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抚说着相信我,一切有我在。
墨梓骁说完这话端起安神补气的汤药细心喂沈清妍喝下,然后又细心帮她盖好被子,直到她睡熟后才松开手退出寝殿。
墨梓骁刚刚走到书房门口,言公公俯身低声说道:“皇上,太子已经在外面跪候多时了,天气炎热,太子年龄又小,怕是.....”
“谁在太子面前乱嚼舌根,宫里的嬷嬤当真是无用了,叫人送太子回去,好好温习功课,这些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说完就自行往房中走出。
言公公将旨意传达后又细心提醒到:“太子殿下,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样会让他更加生气,况且皇后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不会有多大的事,您先回去吧”。
“虽本王不知母后所犯何罪,前些日子本王还去看过母后,母后并未如传闻一般...”。璟歌还未说完就被言公公捂住了嘴巴。
“太子殿下,事已成定局,您莫要再言语了,早些回去吧”。然后示意身边的护卫拉走太子。
“言公公,言公公,本王还说完,你让本王见一见父皇,母后事出有因……”。声音也渐渐随着离去变小,此时见一太监甲请旨道:“言公公,太尉大人求见,还要奴才将此物交予皇上”。
言公公一瞧精致木匣子,一看就是古月国护城腰牌,他不敢耽误,端起木匣子往书房中走去。
而此时宦子曰正在往刑司的路上,虽然她内心伤心不已,但还是一身红衣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裙摆处的真珠与金丝银线在夕阳的余晖映衬下,旁人觉得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士身影,槊血满袖一般的朝敌人杀去。
待宦子曰走到刑司大门前,她突然脱掉外袍,就被带走过一个一个门槛,再然后看到一木凳上走去,还未走近,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的血腥味,虽已被洗净但若细细瞧去,每一条细纹路中早已被血给侵染上,不知她今日能不能在这上面活下来。
“皇后娘娘,得罪了,这边请”。一个刑司领头的侍卫说道。
宦子曰朝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是另一个房间中放着一块偌大的石玉,透亮碧绿的,朝上的一面光滑无比,犹如一块镜子一般,宦子曰忍不住的用手去摸了摸,一下被冰凉刺骨的感觉打回现实中,但是心里此刻暗暗的叹息道:真是一块好玉,放在这里可惜了,要是夏天用来睡觉,想想就觉得舒服。
“为何是在此处”?宦子曰望着莫澜。
“此屋乃是王公贵族受罚所用,我朝自来身份分层明确,即使是受罚也是不能让下等奴才所见,以免丢失颜面,娘娘您请”。莫澜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心里却想着赶紧交差完事。
“那有多少人在此受刑过”?宦子曰说完这话就自行躺下去了。
“就您一人”。
“哦~那本宫还得庆幸,那本宫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莫统领能否答应”?宦子曰用手托起腮帮,倒是休闲一般的看着莫澜。
“娘娘,皇上的旨意臣也是不得不遵从,若有得罪之处……”
还未等莫澜说完,宦子曰插嘴道:“停!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这个能不能送给本宫,你不用管本宫是躺在哪里受罚,只有你们办好差事就完了”。然后就自行朝着一旁的木凳屋走去。
就在此时,言公公却出现在刑司门口:
“传皇帝口谕,朕念及皇后整肃后宫在理,方式不当在后,免仗刑,后宫之事暂由苏妃代为协理,罚俸禄一年,禁足懿祥殿,无召见不得外出”。
宦子曰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墨梓骁居然就这样放过自己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宣读口谕的言公公。
“娘娘你受苦了”,言公公看了愣住的宦子曰,轻声呼唤,示意要她接旨意。
“为何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本宫,我伤的可是他的心爱人,言公公你若不坦言,本宫今日宁愿受刑也不愿意接旨”。宦子曰此刻神情严肃,没有丝毫的欢喜之意,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宦子曰越想越觉得不对,刚刚他可是想杀自己的心都有,而且没有后宫之权,跟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突然在这个时候,懿祥殿的婢女但泠抹着通红的眼睛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刚脱点的那件红色外袍,心细的给宦子曰披着,面色憔悴的关心着:“娘娘受苦了,您可有哪里受伤”?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检查宦子曰身上的地方。
言公公听着这话心里不禁想起刚刚太尉大人跟皇上交谈的画面,再怎么说太尉做的这一切绝对不能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在宫中这么多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言公公早已学会了,不然也不会爬到如今的地位了。
“娘娘,皇上还是顾及着您的,刚刚也是在一时气头上,太子刚刚也在为您求情,您好生注意身体,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奴才告退”。
待言公公一波人走了后,莫澜毕恭毕敬的说道:“娘娘,臣这就送您回懿祥殿,”。
宦子曰从这房间走出,停顿在门口处,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的样子,夕阳正洒在门栏,一半身形在里一半身在阳光下,但泠也跟着后面,她看着娘娘此刻的样子真的美极了,娘娘不是像妍妃那般的绝美,也没有苏妃的妖艳,但是让人看着越看越舒服,夕阳洒在她脸蛋上,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犹如蝴蝶一样在跳动,夕阳下的皮肤今天在粉妆玉砌下,分外迷人,但泠忍不住的盯着宦子曰看了好一会,直到娘娘唤声道她才回神,慌忙的去搀扶。
宦子曰刚刚走出刑司大门,把身上的外衣紧了紧,回头看看了刑司的门匾,自己刚刚就在里面呆了一会就如此寒冷,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足为过吧。
“莫统领,记得把我要的东西送到懿祥殿,麻烦了”。说完就慢慢的往懿祥殿走去,但泠本想唤玉辇,但宦子曰想自己慢慢走回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