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章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赵大人“呵呵”一笑:“这就不用夫人操心了。”
连豆豆抓着徐鹤章的胳膊,格外用力:“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万一是骗你呢,你考取功名,得到陛下赏识,实属不易,莫要因一时的冲动,酿下大错啊。”
赵大人:“鼠目寸光,事成之后,凭张贤弟的才华,官拜司空也未尝不可能。”
连豆豆一脸不信,阴阳怪气道:“你听他这样一个县令的话?就涝灾这事,他不贬就不错了,还官拜司空,这种蠢话你张大人也信?”
徐鹤章:“赵大人是有把握的。”
“能有什么把握,我看是拉着你一起背涝灾的罪责,官粮官银丢失的罪责。”
赵大人:“此言差矣,我都是奉命行事。”
连豆豆:“那你说说,你奉谁的命?”
赵大人:“那自然是……”
说到这里,赵大人不说了。
连豆豆催问:“是谁,你说啊,说不出来罢,莫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徐鹤章此刻表情也有些犹豫:“赵兄,你不会真的是……”
赵大人冷笑一声:“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乃是为当今三皇子办事。”
连豆豆:“我呸,你说几皇子就几皇子啊,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莫说你今日编排了三皇子,你就是说了四皇子五皇子,你把他们都说一遍,出了这门,他们谁也不知道,也不能立刻过来撕烂你的嘴。”
赵大人轻蔑地笑了一声,只当连豆豆是胡搅蛮缠,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绸布,将之抖开:“这便是信物。”
徐鹤章松开连豆豆的手,上前几步细细端详着,倏尔笑了:“赵大人恐怕是记错了,这不是三皇子的笔迹啊。”
赵大人呵呵一笑:“张贤弟说笑了,三皇子的字迹你何时看过?”
徐鹤章一挑眉稍:“何止啊,刚开始他写字歪歪扭扭,还得我一笔一画带着他纠正。”
“哈哈……”
赵大人却只当徐鹤章在开玩笑。
笑着笑着,笑到一半,笑不出声了。
门被人踹开:“主子,都安排好了。”
赵大人面部肌肉抖动:“张大人这是何意啊?安排什么?”
徐鹤章将手上的写了字的布递给齐一。
刚开始,赵大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觉得已无力回天,竟没有伸手去抢,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直到齐一将东西慢悠悠地妥帖叠好,赵大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将东西抢了过去塞进嘴里。
齐一就静静地看着他不断干呕,而后又吞咽。
最后也没能吞下去。
赵大人跪在地上,沾了口水的布散在他脚边,字迹模糊了许多。
“什么三皇子,四皇子,老夫可没说过。”
徐鹤章颇为嫌弃的看了那布一眼,问道:“赵大人觉得我是谁?”
赵大人声音虚弱:“你是谁?你是三皇子的人?”
徐鹤章啧了一声:“你没必要知道了,真蠢。”
齐一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破布条,要将赵大人嘴堵上。
他飞快的躲着,一边躲一边磕头:“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饶小人家人一命,小人愿告知官粮现在何处!”
徐鹤章一摆手:“不需要了,你知道的那点事,我都知晓了。”
赵大人不住的摇头:“怎么会……怎么会……”
“你觉得你那心爱的歌姬和你那恨透你的妻子,都是傻子吗?”
“不可能!”赵大人嘶吼:“我做事从来小心隐蔽,她们怎会知道!”
徐鹤章语气冷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赵大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好了。”徐鹤章拍拍手:“会带你回京城和四皇子团聚的。”
赵大人没说出下一句话,齐一将他的嘴牢牢堵住了。
徐鹤章走到连豆豆身边:“没事了,都结束了。”
一群人涌进来,她们训练有素,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他们将屋内的其他人带走了。
坐在马车上,连豆豆看着窗外:“要重建了吗?”
徐鹤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失踪的第二天就开始了。”
视线收回落在她的下颌线上:“瘦了。”
连豆豆下意识摸了摸脸:“有吗?”
她粲然一笑:“可能都变成腱子肉了,不是瘦了,是肉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