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豆豆语气凶巴巴的:“闭上眼睛。”
徐鹤章乖乖听话。
系统:“宿主,要把腐肉挖掉,太深了,不挖掉好不了的,还会留下后遗症。”
连豆豆给徐鹤章递了一块毛巾:“咬着。”
将匕首放在火上烤。
而后按照系统说的步骤,手起刀落,将坏死的腐肉剜掉。
撒上药粉,重新将伤口包裹起来。
徐鹤章几近疼得昏死过去,满头豆大的汗珠,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连豆豆扶着他喝了药。
徐鹤章嘴唇由乌青变为惨白:“别生气,是我不小心。”
连豆豆沉默片刻:“我没生气。”
这里只有他一人中毒,证明其他中箭的将士已经牺牲在了战场。
“我只是有些……”
连豆豆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感到有些悲凉。”
这几日的情况着实危急,像是一根紧绷的皮筋,在郑家的援军来之前,他不能有任何的脆弱和疲态。
连豆豆摁了一下他的伤口,徐鹤章呲牙咧嘴:“嘶!”
“殿下想好事成之后许我什么了吗?”
徐鹤章唇角费力地微微勾起:“连娘子想要什么?”
连豆豆挑眉:“我想要什么,殿下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吧?”
徐鹤章轻咳:“有些困难。”
连豆豆眨眼看着他。
徐鹤章立刻补充:“但娘子对我恩重如山,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以身相许。”
连豆豆咬牙:“徐鹤章,你想好再说。”
“我错了。”徐鹤章笑出了声:“女侠饶命。”
“但女官之事需徐徐图之,我和母后已有一些打算,待回京途中我细细与你说。”
话音刚落,有一人如石块一般冲进帐内:“禾儿!”
连豆豆立刻起身松开了徐鹤章的手,往旁边一闪。
郑旭堪堪在徐鹤章身边停下:“你现下如何了?”
“舅父来了。”
徐鹤章想撑着起身。
郑旭直接将他摁了回去:“好好躺着。”
徐鹤章:“啊……好的。”
连豆豆上前:“那个,将军,轻点,他刚才差点死了。”
郑旭声音小了许多,尽力柔和:“哦哦……对不住啊,禾儿。”
徐鹤章松了口气,向连豆豆投去一个感激又可怜的眼神。
他抬着手,想去拉她。
被郑旭半路截胡了:“这天多冷啊,你还受着伤,手干嘛还从被子里出来。”
郑旭将他的手摁下,塞回被窝。
“你就是丞相家的那个小女娘吧。”
郑旭上下扫了她一眼:“不错,比你那个只会舞文弄墨的老爹看着飒爽多了。”
连豆豆干笑两声:“我父亲性格是比较内敛……”
郑旭中气十足:“内敛啥啊,上朝的时候和别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舅舅……”徐鹤章声音虚弱:“这样说不好。”
郑旭:“哦哦,你们都是小辈,是我多言了。”
“爹!”郑谦和在外面喊着:“你赶紧出来吧,别打扰殿下休息了,你那嗓门别给殿下吓着了。”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郑旭朝外吼了一句:“禾儿,你好好休息,舅舅先出去了,他们还在等我。”
“相信舅舅,都能给你解决好了,你安心养伤就行。”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走之前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徐鹤章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我舅父他……偶尔会比较容易落泪……”
连豆豆:“郑大将军和郑小将军一看就是亲生的父子。”
“那你若是见到年轻时候的母后,定要说一句他们是亲生的兄妹。”
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
有了郑旭坐镇,西樊被打退,将两座城池夺了回来。
只是城中的金银以及粮食都被洗劫一空。
幸而在最初,徐鹤章顶住压力,与秦将军冒死带兵营救,将两城百姓从西樊人的手中救出来,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徐鹤章在这段时间,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在下雨时,肩膀和腿会隐隐作痛。
人多眼杂,徐鹤章只能被迫和连豆豆分开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