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林致远,林家梁职位最低。
简单寒暄几句,二人进入里屋。
旅长靠坐在病床,脸色煞白,却带着标志性的微笑。
“哟,书生,致远,你们叔侄也来了?”
林家梁快步上前,“旅长,这么大的事,能不来么?”
林致远也关心道:“陈伯,严重么?”
旅长哈哈一笑,“严重个屁,医生说没事,往后注意点,别激动,啥事没有。”
林致远撇撇嘴,表示不信,“真没事,外面会来这么多人?”
旅长一挑眉,“他们还没走?哎,工作第一啊,守着我有个屁用。”
说着,示意道:“书生,你扶我起来,我去跟他们说。”
听到声音,陈夫人推门而入,当即气道:“昨天多吓人,你不知道么?就不能好好休息?”
“休息,休息。”
旅长语气立马变得温柔,转而一抬手。
“书生,你去外边说一声,他们在,我心里不舒服,静不下来。”
“这……旅长,我……”
“快去。”
林家梁无奈,转身出了里屋。
林致远陪着聊了几句天,林家梁又返回。
“旅长,都走了。”
“嗯。”
旅长点了点头,啧吧着嘴,“小雅,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帮我申请出院吧。”
陈夫人没好气道:“申请不了,还要再观察两天。”
“这……”
旅长不禁一叹,“我真没事,咋就……”
瞥见陈夫人冷着脸,没说完,话锋一转,训斥起林家梁。
“书生,你不好好在军区,回京城干嘛?”
林家梁一瞪眼,连忙解释,“我……我可是打了申请,符合流程。”
“打申请,打什么申请,那边出了问题,看我不收拾你。”
林致远轻咳一声,眼神示意。
旅长才发现陈夫人正瞪着自己,嘿嘿一笑,“稳定情绪,我知道嘛。”
说说话,逗逗闷子,两个多小时,医生来检查。
林家梁顺势提出告辞,“旅长,我和致远明天再来,后天接您回家。”
林致远挤了挤眼,“陈伯,再坚持坚持。”
旅长没多想,以为在说待在医院,挥了挥手。
“去吧,要我说,明天不用来,后天直接到家等我。”
“必须来。”
……
出了病房,二人走在路上。
林家梁又轻声问道:“致远,代价是什么?”
林致远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道:“二叔,今个可不像您,踹我门,这得多不理智。”
林家梁长叹一口气,“你不懂,平衡被打破,后果太严重。”
“平衡?”
林致远心中一动,没敢深究。
“二叔,甭说,也甭问。”
次日,周六。
林致远在轧钢厂混了一天,又去医院转了圈。
礼拜天,旅长出院。
俨然彻底恢复,如同正常人一般。
一连三四天,不少人前去探望,林致远也找不到机会。
就这么拖到了12月29号,57年最后一个周末。
叔侄二人拉着一个木质浴桶,径直前往灵境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