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笠长舒一口气,扯过身后包裹,放在桌上。
解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件长褂,“来,帮我穿好。”
周父上前帮忙,不到一分钟,马三笠理了理长褂,走进里屋。
十多分钟。
马三笠双眼通红,走出来,“师傅要说段相声,大家都进来吧。”
再次进入里屋。
周老爷子居然坐在床沿,和众人一一打完招呼,笑呵呵道:“见到三笠,我突然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你们几个坐好,我们师徒给你们演一段。”
马三笠帮忙给换上长褂。
周老爷子硬是要站起身,鞠躬后,坚持不住,坐在了一把靠椅上。
马三笠逗哏,先开口。
“下面由我们爷俩,给您诸位说段相声,说一段什么呢……”
周老爷子笑问:“您等会儿,您哪位啊?”
马三笠一拍额头。
“瞧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呢,是马三笠,旁边这位是我师傅,咱们接着说相声,给您说一段……”
“您等会儿,我连名字都不配有么?”
“配,配,配,当然配。”
“吐沫星子别怼我脸上,接着介绍,我是谁啊?”
“旁边是我师傅,相声艺术家周德水。”
“不敢当,也就是个小学徒。”
“嚯,您要是学徒,我是您徒弟,我成什么了?”
……
马三笠一直在说,周老爷子回应越来越慢。
到最后,渐渐没了声,歪着脑袋,带着笑,缓缓闭上眼睛。
“爷!”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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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
周老爷子走得很安详,在人生最后一刻,也在为大家带来笑声,也算是他一生的写照。
林致远点了根烟,看着烟头,怔怔出神。
人生如烟,可不是么?
几屑燃过去,白了头,没了劲……
年后,公社遍地开花,以粮为纲,成为重中之重,大锅饭自此拉开序幕。
城区也受到了影响,浮躁,夸张,所有人如同打了鸡血。
轧钢厂。
林致远坐在办公室,看着楚晨,不由得叹了口气。
“晨哥,你看着办,我没意见。”
楚晨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能没意见?支持,不支持,总得有个态度吧……”
说着,想起去年,不禁问道:“你又听到了什么?”
林致远摆了摆手,“没有风声。就是我不懂,你到底怎么想的?材料有多少,出多少成品,才符合唯物主义。难不成你要全厂职工变戏法么?”
“这……”
楚晨稳了稳心神,质问:“到处都是高指标,咱们厂一成不变,能有好么?”
林致远摊了摊手,“那你就解决原材料。”
送走楚晨,林致远揉着额头,十分无奈。
风起有因啊,到处都是高指标,一步步往前推,源头不就是粮与钢么?
看书,静不下心。
喝茶,也没什么味。
抽着烟,直到下班。
回到四合院。
迎面遇到院里的学生娃,林书凡和秦朝云也在内。
“致远哥。”
“爸。”
“远叔。”
……
林致远应了几声,笑问:“你们干嘛去?”
“抓麻雀。”
“对,老师留的作业。”
……
林致远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拐进小跨院。
在屋里没坐一会儿,王全有和秦满仓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