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约翰一怔,心领神会。
二人来到窗前,林致远压低声音,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徐徐开口。
“说句实话,柯约翰先生,不管在昂撒,还是在大漂亮,你的处境,或者位置,都比较尴尬啊。你看看我,在家大权在握,在外还有远大,两手准备,未来可期啊!”
说到此处,挤了挤眼,“你要是跟不上趟,说不定几年过后,再也没机会找我喝茶聊天喽。”
柯约翰先是尴尬,继而震惊,呆呆的看着林致远,好半天才回过神。
“你是说,远大……”
林致远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柯约翰的肩膀,笑眯眯道:“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说完,不等柯约翰反应,扭身回到沙发。
未雨绸缪,先忽悠再说。
几年后,驴派上台,可以预见大漂亮必然会挑刺。
今天一句话,兴许到那时,便能轻易撕开口子。
窗外,风吹树梢飘飘摇,如同柯约翰此时内心,起伏不定。
想起林致远在兔子家,老爷子和先生完全信任,就连保卫科也能横插一脚,可不就是大权在握么?
想起远大系,立足于港岛,辐射东南亚,若真是个人资产,规模也太大了吧?
不用太长,再过十年,林致远甚至有可能问鼎兔子。
到那时候,谁见到不得恭恭敬敬?
想起资料显示,林致远十几年前,仅仅是小司机,一步步走来,跳跃式成长。
简直恐怖如斯。
一段话,宛如一根钉子,深深扎进柯约翰心头。
也就是不懂中文,体验感不强,要不然,高低得吼一嗓子,大丈夫立于世间,当如是也。
……
良久,回过神,转过身,再看林致远满脸带笑,柯约翰仿佛看到了鼓励。
“林先生,万分感谢。”
“嗐,都是朋友嘛。”
……
和柯约翰分开,阿杜德亲自送到机场。
林致远一行人,坐上飞机,直奔京城。
傍晚,飞机缓缓降落在南苑。
林致远刚走出舱门,便被人直接带上车,一路驰行,直奔海里。
老爷子书房。
老爷子、先生、大老总、老总、文刀、席闲、李进……
十几号人,抽烟喝茶。
林致远进门后,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打招呼。
“老爷子,先生,诸位伯伯。”
老爷子爽朗一笑,打趣一声,“哟,大功臣回来喽。”
旅长咧着嘴,立马插了句。
“老爷子,您可甭夸这小子,三十好几的人,舔着脸让人家小姑娘点烟倒酒,也不害臊。”
克浓微眯着眼,跟了句。
“年轻人嘛,倒也能理解,不过,点烟倒酒说得过去,就怕还有什么咱不知道。”
……
一声声调侃,林致远正不知怎么接,先生轻笑摇头,给解了围。
“好啦,你们几个啊,再说下去,致远该被吓哭喽。”
顿了顿,眼神中充满欣慰,转而道:“你那段演讲很提气嘛,不卑不亢,连敲带打。”
老总嗓门大,笑了两声,也夸了句。
“不错,这小子脾气我喜欢,搁以前,战场上,绝对是把冲锋的好手。”
席闲也笑呵呵插了句,“致远干得漂亮哟,小娃娃不听话,硬是要教育一哈噻。”
……
一句接一句,林致远满脸尴尬,只能傻笑,余光一瞥,吓了一跳。
只见李进突然站起身,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