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先生听到消息后,心里已经放弃了这方面的生意。
叶翰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楚向前和何潮笙撇开他,建酒店、搞新式赌场还是有很大意见的。
只是叶翰到底顾忌楚向前的势力,还有和鬼佬的关系,明着不敢和楚向前作对,却不妨碍他惦记上了海上赌场的生意。
这事还得怪何潮笙,这家伙现在还没发达起来,没足够底气一个人就找上白饭鱼,买下他手上珍宝坊的股份。
这才拉上叶翰和霍先生,不过霍先生现在的日子其实不怎么好过。
从五几年开始,瑛国佬就一直打压霍先生,楚向前虽然心生佩服,却知道自己最好别和对方有交集。
免得好心办坏事,而且人家霍先生靠着自己,照样名扬港澳几十年,也不需要他楚向前帮忙。
霍先生不想得罪白饭鱼和雷诺,毕竟很多字头其实靠着他吃饭。
得罪雷洛这个总华探长,得不偿失。
拒绝何潮笙之后,何潮笙只能和叶翰说起改造珍宝坊的点子。
现在何潮笙转头放弃珍宝坊,转而搭上楚向前这个大腿,又没拉叶翰一起,是个人心里都有怨气。
而且楚向前同为铺票档的股东,同样说都不说,摆明了就是看不上他叶翰。
不给楚向前和何潮笙找点麻烦,叶翰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叶翰还是看得清自己的,他得罪不起楚向前,却不妨碍他找何潮笙的麻烦。
但他却不知道,楚向前其实已经盯上了这第一张牌照。
所以他肯定会明里、暗里搞垮铺票档。
当然,楚向前要是有耐心,其实只需要慢慢等着。
不管是铺票还是字花档,都是不会市场淘汰的玩法。
大马、小马兄弟俩,这两年多,会把大部分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赛狗项目上,就因为字花档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这其实和资讯越来越发达有很大关系,字花档的那些龌龊,随着报纸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已经有记者和报社为了销量,开始爆料这里面用来坑人的手段。
底裤都被人给扒了,加上马会的投注越来越受到市民的欢迎,别说字花档了,就算是港岛的那些社团赌挡,生意也在萎缩。
也就是说,楚向前登上三五七年,叶翰和霍先生自己就会不得不接受,铺票档难以为继的事实。
到时候这张牌照,就成了鸡肋。
除非能增加经营范围,但楚向前和何潮笙、郑雨桐、布里奇那时候,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
等叶翰和霍先生没了办法,七年后,牌照十年的经营期也快到期,要么把股份卖给别人,要么就只能卖给楚向前和何潮笙。
当初签合同时,合同里有‘同等条件和价格下’,股东有优先购买权。
就算是出价1亿港币,楚向前也会买下叶翰和霍先生加起来的39%的股份。
当然,从现在看来,1亿只买这点股份,肯定是当了冤大头。
但到了70年代,那39%的股份说不定已经值大几千万了。
等到80年代,1亿或许连5%都买不到。
楚向前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脑海里一瞬间的想法。
说回和飞利浦的交易,63年年初,铁矿石12.7美元每吨的价格,楚向前便宜了0.5美元。
以12.2每吨卖72万吨铁矿石给飞利浦,飞利浦转手卖给瑛国和葡萄呀的钢铁企业,直接获益就有36万美元。
暗地里的好处则是,飞利浦有能力买到70%含铁量的极品铁矿石,对瑛国和葡萄呀的钢铁公司来说,好处极大。
一来降低提炼成本,二来多出一条采购渠道,等于受到铁矿石公司的限制也变少。
甚至议价能力都会提升很多,有了讨价还价的底气,采购成本自然又能降低不少。
今后两国的钢铁公司出产的成品钢铁,内销和出口的竞争力也会变强。
所以飞利浦从楚向前身上,和钢铁公司身上两头吃回扣,赚的那叫一个舒服。
这才请说动了飞利浦和伊丽莎夫妻俩,以曾进两国外贸,让玛格丽特出访里斯本。
楚向前自然也知道何赞元、何潮笙的心思,而且把玛格丽特介绍给他们俩,等于还了他们俩的人情。
楚向前笑着说道,“等赛马拍卖结束,我也得去伦敦一趟。
到时候你们俩还在里斯本的话,我会邀请俩位一起去伦敦郊外的牧场做客。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飞利浦也会出席。到时候你们聊的如何,就看你们的口才了。”
何赞元和何潮笙大喜,本以为只有玛格丽特,没想到楚向前又暗示飞利浦肯定会出席。
这下别说给楚向前隐瞒股份比例,就算是接下媒体和民众所有指责都没问题。
即便签订合同的时间,比楚向前去伦敦要早。
大不了先回奥门主持酒店前期的开工,等安排的差不多,楚向前的赛马拍卖会也举办完了,再飞里斯本住几天,等着他的邀请。
郑雨桐和布里奇见状,忙主动开口找楚向前索要伦敦酒宴的邀请函。
楚向前对此也不在意,反正飞利浦这次就是个吉祥物。
至于何赞元四个人,是否被飞利浦给忽悠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不过以楚向前对飞利浦的了解,这家伙想忽悠住何赞元、何潮笙、郑雨桐没那么容易。
从奥门回来后,楚向前出了码头,坐上自己的劳斯莱斯,郑雨桐顺势跟着上了车。
楚向前立马知道这家伙有事要和自己说。
拍拍张天志坐着的驾驶位椅背,说了句‘去油麻地武术协会’。
这才看向郑雨桐问道,“有事?”
郑雨桐嘿嘿一笑,“我听布里奇说,你手上有马会入会名额?”
楚向前点点头,一听就明白,大概是有机会去伦敦见飞利浦和玛格丽特,这才想着做马主。
免得闲聊时,说起赛马的事,忽然发现只有自己连马主都不是,那就尴尬了。
甚至还会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