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接了柳书梵的电话之后,他心情极为复杂,放眼望去,他竟然找不到可以跟他说话的人。
无奈,再次打电话把柳书梵给约了出来。
柳书梵看到他叫了包间,还点了酒。
“我不喝酒,一会儿还要去上晚自习。”
沈濯把倒给他的那杯酒,拿了过来。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开始喝。
柳书梵看到他情绪不高,他一把给按住了,“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看你喝酒?什么是,直接说!是不是书殷要输血?”
沈濯不讲话。
“要多少,我去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沈濯见到他起身,一把将他给重新拉了回来,“你们柳家人,要是全都特么的像你一样明事理,就好了。”
柳书梵脸色一沉,他心里明白沈濯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妈这个人是有很多毛病,她太过虚荣又势利,有时候不好沟通,还特别自我,有一些不讲道理。非要让家里人,家里的事,都要按照她的意思办,她才开心。
但是,这些年,她对这个家的付出,我们也是看到眼里的。不能因为她个人的这个毛病,就否定她的全部。”
沈濯喝着酒,他看着柳书梵,“你这么了解你妈,为什么还要顺着她?还特么的让柳书殷顺着她?”
柳书梵叹了口气,“我现在和书殷都在违背,她的意愿。你没看到?这若是放在以前,我们俩指定少不了一顿指责和挨打。”
“这种女人,就特么的该死!活着浪费空气!”
“别胡说,那是我妈!这些年都是爸爸一个人工作,我妈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妹三人。没有被生活拖垮,还能让我们吃饱穿暖,这就不错了。”
沈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仰头喝下。
柳书梵看着他,“你别喝了,少喝点。回头书殷看了,又难受。”
“难受?你妈现在把她害的更难受。”
柳书梵缓缓地拿起筷子,曼斯歇里的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那我去劝劝我妈,不让她把书殷带走,就是了。”
“呵!”
“呵呵!”
沈濯苦笑,他盯着柳书梵,“你妹不走,被你妈生拉硬拽了。”
柳书梵手中的筷子,【咔哒】一声落地,他盯着沈濯,眼神充满了恐慌。
半响,他咽了一下口水,“书殷,当时脖子上是不是戴了固定支架?”这一刻,他还是幻想着有希望的。
然而,良久,这个包间内一阵沉默。
柳书梵似乎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
当时,柳书殷出院的时候,那可是医生千叮万嘱的事。不能动她的头,否则会严重损伤到颈椎,轻者出血,重者会瘫痪。
他看到此时沈濯这个猩红的眼,还有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柳书梵静静地闭上了眼,隔着镜片都能看到他眼中的绝望和悲伤。最后,他狠狠地一拍桌子,顺带着连桌子上的盘子,都跟着跳动了起来。
“你当时在哪儿?你家人呢?就没有一个能拦得住我妈的?”
沈濯【啪】的一摔酒瓶子,连同里面的酒水,一起洒落在地,“特么的,你小子冲着谁吼?你妈这个不是人的东西,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疯?
突然就闯了进去,还把门反锁了,结果……结果特么的,就造成了我媳妇儿二次出血,现在……现在躺在家呢?”
柳书梵的眼睛也红了,“我去看她,今晚请假不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