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你下次包的时候,馅儿多点,皮薄点,小白一口能咬到的。”
沈濯:“行啦,都吃饭!”
众人谁都不说话了。
下午的时候,沈濯正在西院的屋里看婚纱。
许文英走了进去,她抬手就把沈濯面前的婚纱,给他掀翻在一旁。谁让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冲她瞪眼呢?
沈濯抬眸看她,许文英却满不在意,“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总是盯着这玩意儿能看出花儿来?人要往前看,你总盯着这个,干啥?”
人走的时候,的确伤心。可日子总是要过。”
“人往前看,你怎么不去找一个?走到哪儿,怀里都揣着胃药,拿着林阳的小照片干嘛?”
许文英:“……”
有那么一瞬间的哑口无言!
不过,她立马就反驳过来了,“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我是明媒正娶。他是我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男人。”
沈濯撇嘴,“你臊不臊的慌?一个女人大白天的说这话?”
许文英也觉得,有点脸红不已。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有林续,怕什么。你不一样,你跟柳知青才是真正的夫妻。”
“离婚了,这是事实。”
“你们有孩子,有小白。这也是事实,就算是乔念为了你死,可柳知青当初不也为了你,敢拼敢挡的吗?难道你就忘了?”
“我没忘。”
“你没忘?我看你就是忘了,现在一个大活人,天天伺候你,伺候你喝,给你换衣服,擦身子,洗脚,脚丫子缝都给你抠洗干净。
你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媳妇儿?你还想干啥?”
沈濯冷不防的翻了一下眼皮,“那是我爹,干的事?没让柳书殷来做。”
“的确是没有,人家想做,你给人家机会了吗?
你看看你,打从医院出来,你自己都坐上轮椅了。
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着柳知青?咋地啦?非要人家替你去死,你才能记住呗?”
沈濯狠狠地咬牙,他觉得自己的后牙槽疼,“许文英,我发现你这个女人,说话真难听,尖钻刻薄。”
许文英自然也不介意,“大兄弟,我这是说实话。以前呢?我对柳知青这个人的确有过误解,但那也仅仅是一层误解。
人家姑娘人还是不错的,讲真的。
配你那绝对没问题。
她性子又软,配你这个燥烈脾气正合适。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不跳起来挠你就不错了。”
沈濯快速的把婚纱叠好,“你要是没事,可以出去了。”
“大兄弟,你这伤心也该伤够了,就跟柳知青复婚!”
“我爹都不管我,用你来管?”
“沈叔,那是不管你嘛,管了你不听啊!”
“我爹的话,我都不听?”沈濯忽然脸上带着轻蔑笑,“你怎么确定我会听你的?”
你算哪根葱?沈濯这样想着,那句话就要从嘴边蹦出来了。
然而,许文英却像是知道,沈濯要说什么话一般,“我算小白婆婆,手边种的那个葱!”
沈濯:“!!!”
好嘛!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竟然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亲家,咱俩是亲家啊。亲家公,你就不想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现在都这样了,人家不离不弃的守着你。
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
“你让我好好想想。”
“想?我看你是在天天想乔念吧?
看都不看柳知青一眼,话都不跟人家讲。
人家给你倒水,你也不看也不喝。你不是对着乔念的照片,就是盯着婚纱,你是在想柳知青吗?你是天天在想乔念?”
“我对不起她,她生前想要的。我一样都没有给她,一样都没有!!
甚至……甚至连个像样的【女朋友】的名分都没有给过她,你懂吗?”
沈濯说道这里,他的心很痛,眼睛也红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把命都替他搭上了,还能忍痛笑着对他说:“为他死,不疼~”
那种二次碾压带来的伤痛,是何等的残忍和痛楚,那不是一个常人所能忍受的。
他看着都疼,又岂能是乔念那样, 一个单薄的女孩子,所能忍受的?
许文英虽说是看了检查单子,只是那冰冷的文字。
可她明白,只有珍惜眼前人,才是对沈濯最好的选择。
“大兄弟,我不是劝你忘掉乔念的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珍惜眼前人!你若是不珍惜了,有人会替你珍惜!”
沈濯偏过头抹了一把泪,眼睛红红的,喘着粗气,是悔恨,是内疚?
他说不上来。
“你……什么意思?”
许文英隔着窗户对着门外,“诺,有个男人又来了。说是找柳知青,前几天,听沈一诺说这个男人,来送过鸡蛋和青枣。这不,今天又来了?
在东院帮柳知青整理草药呢,你的柳知青在给人家倒水!我这是看不下去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许文英看到沈濯依旧是坐着不动,她继续说道:“对了,我听说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家里是打凉粉的,蚕豆粉做凉粉,还会做豆腐,生豆芽,拿到县城去卖。
要不是有个瘫痪的老娘,估计也不会拖到现在没个媳妇儿。这不,你的柳知青把他娘治好了,是不是感恩的成分在里面,咱就不知道了。
听说这小伙子认字,那干起庄稼地里的活来,忙里忙外的一把好手!看着人样子也不错,要么,我带你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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