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浔江四义半辈子所练的功夫,化为经验值,用于乙级绝学境界提升,也只是替李长夜省下五年苦功而已。
这时听得熊百户下令道:“找几条绳索,把这几人吊在牌楼上,让世人看见得罪锦衣卫的下场!”
立刻有几名锦衣卫取出绳索,拴了浔江四义双脚,攀上牌楼,将四人尸体高高吊起,脑袋冲下,鲜血、脑浆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熊百户见四人这般惨状,方觉解恨,重露笑容,看向李长夜道:“李百户,缓过来了吧?方才熊某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你这般年纪,竟有如此好身手!”
李长夜眼神扫过,但见一众锦衣卫无不面露敬佩,杨三更是面红耳赤,转头不敢同他对视。
这才微笑摇头:“熊大哥过奖了,都是仗着兄长们缠住对手,不然单凭小弟,能有什么作为?”
众锦衣卫见他胜而不骄,归功众人,心中愈发服气了几分。
李长夜看了看那四具尸体,问道:“熊大哥,这浔江四义却是什么来头?”
熊百户撇嘴道:“这四人算是梧州地面上数得着的好手,平素多在水面上讨营生,私下也干些杀人掠货勾当。前几年万花派掌门人寿宴上,我和他们几个有过一面之缘,却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来为袁逆出头。呸!几个水贼,真当自己是大侠么?”
说着看向前方,叹口气道:“不过连浔江四义这般货色都要掺一脚,我们这趟差事只怕还有波折,这一路上大伙儿加倍小心才好。”
众锦衣卫应了一声,各自上了坐骑,踏着如血残照鞭马西奔,不多时便穿过宁风镇。
疾驰约一炷香功夫,只见一棵榕树拔地而起,足有七八丈高下,冠若巨伞,垂落无数气根,覆盖了四五亩地方圆,真个是独木成林。
榕树浓荫之下,一条小道向北延申。
杨三喜道:“错不了,那店小二所言必是这棵树了!”
熊百户大声道:“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围了那村子,袁逆家属,不可让一人走脱。”
说话间领着马队灵活一拐,径直撞进了小道。
李长夜随在其中,只觉四下蓦然一暗,抬头看去,但见茂密树荫遮天蔽日,将原本黯淡的暮光尽数掩住,四下许多条巨蟒般虬结的气根,更有一种狰狞诡异之感。
李长夜心中微凛,忍不住抖振缰绳,想要快些从这树下通过,陡然响起一声尖锐无比的厉笑:“咿呀嚯嚯呵哈,昏君走狗,又要残害忠良后人,都给本姥姥留下命罢!”
这声音非男非女,难辨雌雄,钻入众人耳内,顿时心烦意乱、眼花头晕。
音攻!
李长夜心头惊骇,知道遇上了极可怕的高手,连忙运起内力抵御,这才稍稍好过。
而不会内功的锦衣卫却倒了大霉,反应快的还来及捂住双耳,反应稍慢的眼前一黑便向马下栽落,被奔腾的马群一踏,顿时伤亡惨重。
不待众人回过神,四下呜呜怪啸声响成一片,那些足有人腰、臂膀粗细的榕树气根,便如活转过来一般,纷纷自土里拔出,带着飞溅的泥土,向一众锦衣卫乱打乱抽。
前方熊百户骇然怪叫:“不好,是妖廷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