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没找着。”
“我这边也没有。”
几人聚在一起,对领队汇报搜寻情况。
“臭小子故意耍花样,撤!”
几人悻悻离去,蓝昊天跳下树干,立在矮墙上,快步尾随上去。
待到吉鸿昌等人追进巷子里时,早已了无痕迹。
“他娘的!这群狗东西又来坏事!”
他一拳砸进墙里,墙皮簌簌剥落。
伏纪忠看了眼巷子深处,只见两只箩筐翻倒在地,“吉指挥使,你说的那群狗东西是谁呢?”
“不知道,要让我抓到他们,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吉鸿昌愤恨骂了句,伏纪忠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算了,人都跑了,回去再等消息吧。”
一群人垂头丧气离开小巷,正被茶楼上柏清玄瞧见。
“看来没抓到。”
他收回视线,拾起茶案上的玉杯喃喃低语。
金弈辉双手趴在窗棂上,懒懒道:“蓝家那小子可真能折腾,有命不活非要回来寻死。要我是他,早跑得远远的,天高皇帝远,管他什么通缉令呢,自己逍遥快活就好!”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柏清玄呷一口茶,淡然道:“你未有丧父,未受冤屈,自然快活得起来。可他不一样,蓝甄不会叛国通敌,这口气他不可能咽得下。”
“叛国通敌又如何?”
金弈辉转身斜倚在窗棂上,看着他一脸揶揄道:“都说商人薄情,要我说啊,某些当朝大员比我们这些商人更甚。你看信朝每年往边境走私多少粮食、金银和矿产,那是仅凭商人能办得下来的么?”
他摸摸鼻头,继续道:“这些朝廷大员哪个不是叛国通敌,给走私商贩提供方便了?就连我金家,也……”
“嗯?”
柏清玄蓦然抬眸,冰冷的视线扎得他心下一悸。
他赶忙收住,改口道:“我是说,我们金家不也常给商贩兑换银两,帮他们运输到边境参与互市交易么?”
“有未涉及走私?”
柏清玄冷冷逼问。
“这个……嗯……可能有吧!毕竟金家掌管天下钱庄,多少都会不小心涉足其间,只是我不清楚具体哪笔交易罢了。嘿嘿!”
他干笑两声,柏清玄不紧不慢,继续追问:“能查出来么?”
“这、这不好查啊!总不能交钱后,尾随客人,监视他们具体把银子花在哪儿了吧?”
他缩回身子,窝进窗棂下的角落。
柏清玄面上毫无波澜,眸光却闪动着,颇有些意味深长,“金家富可敌国,我不信你们手上没有朝廷百官的把柄。”
“有也是保命用的,哪儿能用它们牟利?那不真成奸商了么?”
话虽如此,可他躲在阴影里畏畏缩缩,脸上写满了奸字。
“无奸不商。”
柏清玄放下玉杯,嘴角微微勾着。
金奕辉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金家绝对没有!”
那群人步履匆忙,穿过小巷就出了西市。
蓝昊天在砖墙碧瓦间跳来跳去,身轻如燕。他最拿手的武功便是飞檐走壁,刀只是其次。
进入东二大街,蓝昊天刻意四下环顾起来,生怕再遇见柏府的马车。
那群人似乎并未察觉,走在大街上目不斜视。
“还好过了柏家!”
蓝昊天从一处碧瓦上跃下,落入另一座宅邸的外墙上。
左手边是气势古朴的柏府,他凝视那块漆黑的匾额须臾,才扭头追了上去。
那群人走入一扇小门,蓝昊天停在一箭之地外,望着那座巨大的宅邸,顿了顿:“看来是大有来头!”
他顺着院墙绕至正门,抬眸一看,惊愕道:“竟然是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