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柏清玄有一好友金弈辉后,蓝昊天便时不时去街上打听金家的产业。
想起初到京城时,他曾在醉春楼搅黄柏清玄代表金家出席的买田酒席,顿觉释然。
既然他与金家早有勾结,背地里还不知合起伙来做过多少坑人的买卖。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摩拳擦掌,哂笑一声:“柏清玄啊柏清玄,谁叫你栽到我手上呢?”
监视柏清玄并不难,这位年轻的首辅大人几乎每日都是两点一线,偶尔才会转去醉春楼或茗香阁。
“跟水家打上照面了?”
伏纪忠揽着他的肩膀走入阳光,上次行动没告诉他,蓝昊天心里有些对不住:“伏大哥,我不叫你是怕柏清玄又来坏事。”
“我明白,你得手就好。”
伏纪忠似乎并不介意。
蓝昊天继续说道:“上次行动,我成功打入水府,还见到了水家家主。”
伏纪忠面上微讶,压低声音问道:“后来如何了?”
“挨了一顿好打,”蓝昊天转过脸来,正视他道:“他们要我监视柏清玄,我正想法子接近他。”
他以为水家会提怎样苛刻的要求,却没料想竟是这个。
伏纪忠有些懵怔,问道:“怪事,为何要你盯柏清玄?”
“我也觉得蹊跷,”蓝昊天撇了撇嘴,道:“他们不愿多说,我想,必是那小子在朝堂上得罪了水家,要不就是他和金家的买卖侵占了水家利益才会结怨。”
话虽如此,伏纪忠仍抱有疑惑:“若真有仇怨,派他们自己人去不是更为稳妥?为何偏偏要你去?”
这一点蓝昊天也想过,水家那么些武功高强的死士,何故偏要利用他的轻功?
他想了想,狐疑问道:“难道他们有别的目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想到皇后和水永博,都是心机深沉的狠角色,伏纪忠不禁心里毛毛的。
以蓝昊天目前的处境,最怕被人嫁祸成冤大头。他若想利用旁人查案,必然会被旁人利用。
“总之,还是小心为上!”伏纪忠没法为他解惑,只得叮咛他一句:“行动前务必与我商量,不要一个人扛着!”
“好。”蓝昊天乖乖应了,随即又问道:“对了,伏大哥,你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喜好么?”
柏清玄的喜好?这问题该比登天还难!
伏纪忠抓耳挠腮半晌,终是答不出一个字,只得干笑道:“他大概只喜欢读书理政吧!”
二人在烈日下立了一会儿,才道别分开。
一连半月,蓝昊天只要闲下来的功夫便会去水府门前盯梢。
柏清玄的私生活一如既往干净,无有任何瑕疵指摘。
这日休沐,蓝昊天起了个大早去柏府蹲点,正巧遇上柏清玄带着家仆外出。
“这小子居然也会休沐!”
他追着马蹄声一路出了城门,半路累得不行买了只骡子。
约莫行了半日,来至京郊荒田。
“公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儿都荒废了,该是没人耕种的吧!”
杜仲巡视一周,田里野草疯长,足有半人高。
“蝗灾将将结束,应当有人回来收拾才对。”柏清玄打量四周一眼,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不觉奇怪:“可为何一个人也没有?”
“公子,农户该是早跑光了吧!谁会坐在这里等死不是?”
杜仲直言快语,话刚出口就被柏清玄驳斥:“不会的,朝廷明明有下拨赈灾粮,且赈灾主管官员是张检,他断不会贪墨才是。”
二人疑惑之际,蓝昊天也骑着骡子赶至附近。因着时间紧张,买骡子时蓝昊天未及细看,扔下一锭银子便跑了。
不料半路上这骡子一直走走停停,哼声喘气比他还累,刚到郊外就四仰八叉晕倒在地。
“你这怂货,怎么比我还弱?”
蓝昊天气愤不过,狠狠踹它一脚,那畜牲歪在地上嚎叫一声,趁他不备蹬腿踢到他屁股上,疼得蓝昊天嗷嗷直叫。
“哦吼吼!你这、这不知死活的蠢东西!”
正欲发作,忽瞧见远处柏清玄拉着杜仲走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