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法国火车正远离中国东北向繁华的上海开去,火车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在想象上海的美妙的,或是在发呆,又或是在思念家乡、回忆往事。只有两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在低声细语,左边少女身穿蓝色的蕾丝短裙,披着极其不搭的羊毛坎肩,双眼还留着梨花带雨后的奖励——红肿,脸上还未融化的冰屑维持着皮肤的水嫩,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一副病咖恹的小姐样子,却还穿的那样单薄,仿佛是从夏天突然走到了冬天一般,右边的女子是她叔叔的女儿,正安慰着首次远离家乡的表妹。。劝慰的话语扬溢着诗歌的情调,加上她那凝脂般的皮肤、幽兰似的气质俨然就是一位完美的新派女诗人。听腻了堂姐许久的温声劝慰,慕纤雨再不敢表露出丝毫对家的思恋,深怕堂姐慕纤雪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与她的气质全然不符,让人厌烦。小丫头只勉强对姐姐笑了笑,两颊并没有显现出那一对讨人欢喜的可爱酒窝,只露出美丽的少女面对追求自己的平凡男子所常有的笑容。
慕纤雪有些觉得,便闭口不言,又觉得闲闷,不知从哪里忽来了一本书。。书籍当然是漫漫长路上极好的伴侣,又是文雅之物,看书不但趣味无穷,并且给别人一种博学的印象,妙得很。妹妹既然已经安静下来,她立刻细细品读这本英译的《绝塑少女》妹妹不再想家,又不想看书,着实无趣的很,正巧叔叔走过来,欢喜的跳离床铺,全然没有刚哭过的样子了。火车上大多是因为战争而逃难的悲苦人,他们不愿在敌人的铁蹄下苟且,得以背并离乡是他们的幸运亦是不幸,正沉寂在痛苦中的他们若是听到这笑声必会扬起憔悴的面容。小丫头被这许多双带着几分惊艳、几分寡欢的黑眸注视时该会多么的惊惧和窘迫。所幸,她所在的火车车厢是一个仅有着他们姊妹叔侄三人的单间,隔音也并非多么差,铁皮也阻碍着人们的视线。慕渐云一向偏爱活泼的孩子,犹其喜爱自己的这个侄女看到她蹦跳着向自己扑来嘴角上扬,微微笑着嗔怪道:“心里欢喜,却不满她举止有失仪态,嘴角上扬,轻刮慕纤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