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肥的五官瞬间变得凶狠,抓着纪暮的脑袋朝地面按去。
嘭!
石砖破碎,鲜血溅射而出。
血腥的场面吓得最前排的犯人猛地一个哆嗦。
金肥诧异地眯起眼睛,松开抓着纪暮的脑袋,缓缓站起身:“可以啊,声都不吭一下。”
“抱歉……金狱守,下次不会了。”纪暮声如蚊蝇。
他双臂小幅度地抖动着,颤颤巍巍将自己的膝盖往前拱着,试图站起身。
“我有让你站起来吗?”
金肥皱着眉头,抬起左脚朝纪暮的脑袋踩去。
嘭!
烟尘四起,纪暮脑袋深陷在碎石之中,暴露在外的躯体微微颤栗着。
“混蛋,我要和他掰手腕!”华囚怒目圆睁,正要站起身的时候,被身旁的马青山死死按住肩膀。
“你脑子是不是被手腕掰走了,能管着这么多人,那人起码四禁,你一个二禁上去能干啥,你以为你是李沉秋吗?”马青山压着嗓子骂道。
华囚胸膛不断起伏,最终放弃了教训金肥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除了华囚和一小部分学员以外,大多数犯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脸上只有麻木。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倒是很能忍啊,叫都不叫啊!”金肥嘴角勾起:“不过你以为你能忍,我就没办法治你了吗?”
说着,他抓着纪暮的后脖颈,将其从碎石里拔了出来,提至半空。
此时的纪暮脚尖朝地,两只胳膊自然垂落,在空中不断摆动,额头血肉模糊,一粒粒的小石子嵌进肉里,鲜血从中汩汩冒出,撑起细小密集的血泡。
那只口罩此刻也被血液染的猩红,一滴滴血液从中渗出,再滴落,看起来凄惨无比。
当犯人们看到纪暮的惨样后,抬起的脑袋不由得往下低了几分,心中对金肥的恐惧更甚了几分。
“金……金狱守,我错了,下次不会了……”纪暮声音虚弱地说道。
对此金肥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而是看着众人道:“新来的囚犯,你们好不好奇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
无人回应。
低垂着脑袋的纪暮听到这话,瞳孔骤然内缩,在空中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试图从金肥的手中挣脱出来。
“我让你动了吗?”
金肥皱紧眉头,握紧拳头砸在纪暮的腹部。
噗!
纪暮瞪大眼睛,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血液“啪嗒啪嗒”地从口罩下沿摔砸在地,溅起晶莹的血花。
见纪暮不再挣扎之后,金肥当着众人的面将纪暮的口罩扯了下来。
那是一张扭曲丑陋的脸,脸颊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伤痕,如崎岖的山脉般,纵横交错。
鼻子像泥巴一样被捏成一团,两个细长的鼻孔像贴画一样粘在上面。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张嘴巴,嘴巴的嘴角咧到了耳根,排列凌乱的牙齿占满了他的下颚,狰狞可恐。
“这……”
学员们瞳孔轻微震颤,浑身寒毛耸立。
即便是那些已经看过纪暮这张脸的人,心中也或多或少有所波澜。
“纪大……”
啪!
青年囚犯一巴掌抽在周钦舒的嘴上:“我让你说话了吗!”
这时,纪暮那惶恐不安的喊叫声在场上响起。
“把口罩给我,把口罩给我!”
纪暮伸手朝金肥拿着口罩的手抓去,那双黯淡的眼眸隐隐有些泛红。
金肥脸上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将自己的胳膊伸长,就这么看着纪暮在他手中挣扎。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