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解,才得知这位看似狼狈落魄的老头名叫衾知礼,从名字就可以知道这个人被家里期望着知书识礼。
别看他现在浑身肮脏的样子,背地里竟是早些年为外界所捧着的老学究,专门负责研究院医学类的。
哪知有朝一日被手底下生出逆心的人陷害,从天堂沦落到蜗居在一个小乡野的牛棚里。
时势动乱,被举报后容不得人有时间自证清白,当晚就有人上门将他抓住,一家人也因此被迫分开。
可以说,除了其余的人被下放到农场改造,只有他一个人被迫辗转丢弃在这个破败的牛棚里自生自灭。
苟延残喘下,他竟也能带着一副残缺的身体,在这里生存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倘若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还算淳朴善良,估计早就被一群人背地里偷摸害死也无人知晓。
要是让他知道,村里的人只是觉得他已经快咽气,所以才不会花心思过来批判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心境。
听完了这老头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事,叶殷姩还装作从小挎包里掏出了一把瓜子,以及一只装着灵泉水的水壶,眼神里明显闪烁着八卦的意味。
察觉声音戛然而止,她疑惑抬头,“老头,继续说呀,让我再听听你从天之骄子沦落成人人喊打的故事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还别说,这老头的人生经历还挺丰富的。
叶殷姩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毕竟时代的发展总是会有这么一批人,或冤枉,或贪婪,反正在没有完善的证据时,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罪名就压在头顶上了,摘都摘不掉。
可以说,被按下了罪名,让人追着街大骂已经算轻的了,要是之后的日子一直被人羞辱戏耍逗弄,祸及家人,那才是真正的下场惨烈。
“......”
原本还在煽情的衾知礼,难得有人不嫌愿意过来跟他讲话,眼眶都泛红了,对方却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
一瞬间,让他觉得说下去不是,不说下去...好像也有点对不起这丫头刚才递给他的肉包子。
“你这小丫头,你真当我这是童话故事啊,专往我肺管子里面戳,存心的不是!”
气哄哄的瞪了眼叶殷姩,衾知礼觉得这小丫头真是坏得明明白白的。
对于转变成傲娇的老头,叶殷姩磕着瓜子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老头,按照你说的,你当时地位都这么高了,不该对身边的人更加防范了吗?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咋当的医学大佬啊,这被小人害了,你们一家人该不会都憋屈的被搜刮完资产,双手空空被打包送走了吧。”
看似疑问,实则话里全是肯定。
不得不说,叶殷姩真相了,衾知礼一家被下放时,还真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对于本来就觉得有二心的人没有提防,加上权利都被收走了,做些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被迫打包送走。
估计那边的人现在还乐着呢。
越想下去,衾知礼的气压就愈发的阴沉,说明了一切。
唉~
深深叹息了一口气,叶殷姩起身拍了下身上零嘴的碎渣子,“要是我,就算被害了也得垂死反扑一波,反正处置也跑不了,干脆一起拉下水,岂不是快哉。”
是啊,被处置的时候衾知礼还是有点关系可以去举报那小人的,毕竟手头上握着对方一些看似不起眼的证据。
可当时压根没有想到这么多,他的妻子,儿女都被一群野蛮人上门压着,只能不断地去求情,可对方明摆着将他欺辱后,压根没有放过其余的人,心寒至极。
都怪他,都怪他心慈手软,都怪他引狼入室没有防范之心,一切的起源都怪他自己......
渐渐地,衾知礼又陷入了自我的厌弃以及自责中去了,愧疚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给淹没,没有丝毫生气一般。
一道清脆甜软的嗓音透着股嚣张调侃穿过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