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槐坐在客栈的角落里,百无聊赖的喝着酒,吃着肉。
这个世界与其他地方不同,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州,端木槐眼下就在中州。他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恰逢这个小镇贴了告示,说是吃人虎出没,悬赏能人击杀。于是端木槐就打死了那头老虎,然后拎着它的尸体来衙门领赏。
接着端木槐就顺理成章的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也没别的事情好做,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审判官也没有发挥的余地。于是端木槐就在这里当个猎户,没事出去四周山林打几头动物换钱,接着就在客栈里窝着,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也没有电子游戏,端木槐每天闲着无聊,也就是在客栈听天南地北的聊天解闷。
也因此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武林里的知识。
比如什么西武林第一美女林仙儿,北武林丐帮帮主乔峰,东武林的风云会,南武林的魔门什么什么的………
有些端木槐听说过,有些没有,不过总之他也知道这些玩意儿好像不该混在一起。
不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端木槐再次一口咬下手边的鸡腿,喝了口茶。武侠这种东西,端木槐也看过,但是他不是很喜欢。倒不是说端木槐对武侠这个类型不喜欢,而是因为他以前老被同学打趣,说武侠里的主角都是那种柔弱的小白脸,像端木槐这种大高个的黑铁塔放在武侠小说里就是那种专门出场被主角痛揍装逼的NPC角色…………最多也就是当个看门的或者走镖的一类的角色。
玛德,一想到这个端木槐就很不爽。
主角?我他妈管你张君宝还是令狐冲,管你九阳神功还是独孤九剑,来一个死一个,怕你不成?
想拿老子当垫脚石装逼?做梦去吧。
而现在,端木槐也是在这里喝酒吃肉,同时听着周围那些江湖人的闲聊。
每天都有江湖人来,江湖人走,他们聊天的内容也是天南地北,什么都有。比如现在,端木槐正听着旁边桌子上的江湖客聊着一个采花大贼的故事。
嗯,男人嘛,聚在一起不是聊女人,就是吹牛皮。
“嘿,你们可知道,三十年前横行天下的梅花盗又出现了!”
“梅花盗?”
看着年长的江湖客一脸凝重的神色,一个年轻的江湖客则皱起眉头。
“那是啥?”
“嘿,梅花盗成名的时候,你小子都还没出生呢。要知道,当时西武林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这个人行踪飘忽,神鬼莫测,作恶多端。当时点苍掌门吴问天扬言要找他,结果第二天就死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全身上下无一伤痕,只有胸前多了五个像梅花般排列的血痕,小如针眼,人人都知道,那就是梅花盗的标志。但是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暗器,还是什么外门兵器。因为和他交过手的人………………”
说到这里,老江湖客压低声音。
“都死了。”
“哦?”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梅花盗必定是个男的,因为他不但劫财,还要劫色。西武林黑白两道都恨他入骨,却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因为若是有人说要与他作对,那么不出三天,必死无疑,而且胸前必定会有他那独门标志。”
“这么可怕?”
听到老江湖客的介绍,年轻的江湖客面色发白。
“那么后来呢?”
“后来………梅花盗消声觅迹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甚至有传闻称梅花盗觉得西武林已经不够他祸害的,于是去祸害其他武州,结果被某个大人物斩杀………”
“但是……………”
年轻的江湖客疑惑的皱起眉头。
“听老丈你这么说,那梅花盗年纪应该不小了吧,起码现在都应该六七十岁了,还有能力做这种事吗?”
“哎,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大家都这么说,而且听说从尸体上又发现了梅花盗那独特的标记………而且这七八个月,又做了七八十起巨案。眼下江湖中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寝食难安………”
“鸡鸣狗盗之徒,不足为惧。”
而此刻,坐在旁边桌子上的江湖客则是冷哼一声,一仰头喝干净了壶里的酒。
“若是这厮敢来南武林,我倒要看看他和慈航静斋的仙子们比划比划,那一定会很有趣。归根结底,不过就是西武林那帮人太废物罢了,区区一个采花贼都对付不了,真是笑掉人大牙。”
“兄台此言差矣。”
这时他对面的江湖客也插了话进来。
“要知道无论在哪个武州,能够闯出名堂的采花贼,那都不是易于之辈。比如北武林的万里独行田伯光,不照样横行无忌,让人拿他没辙?”
“嘿,南武林有什么了不起。”
这时另外一个江湖客也忍不住开口嘲讽。
“说什么慈航静斋,你们那边的魔隐边不负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没见慈航静斋把他宰了。”
“你懂个屁,魔门势大,又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等正道也是有心屠魔,无力回天啊………”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归根到底不就是怂呗。”
“好胆,你有种去南武林说这个,老子保证你血溅五步!”
“哈哈哈,你不也一样,有种去西武林喊梅花盗啊,看人家会不会也在你胸口留一朵梅花?”
“你小子欺人太甚!”
“来就来,当老子怕你不成!”
哎……………
端木槐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在客栈里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客,来这里吃饭喝酒,喝多了就吹牛,吹上头了就开始互殴。就和贴吧微博里的骂战没区别………哦,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网上骂战你把键盘敲的冒烟都伤不到对方一根汗毛,但是这里一旦打红了眼,见血都是常事了。
不过客栈里的众人显然都习惯了,那两个打架的上手乒乒乓乓互殴了几轮,觉得客栈里施展不开,直接冲出门去了。
嗯………去外面打也好,起码不用考虑打扫卫生了。
客栈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再次变得喧闹起来,小二迅速上前扶起桌椅板凳,唱曲儿的唱曲儿,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端木槐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这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