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的背影
弯眉,樱嘴
镶在迷人弧线的脸上
迷失了眼睛的我
挥一挥暴筋的赤臂
抓一把粉的水,烫的冰,凉的火
掷去——
穿过了浓雾,闪避了白雪
打破了太阳,打碎了月亮
却
挨不着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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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4月18日……星期二……雨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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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五开始期中考试,明天检查歌咏会各班的准备情况,知道这事后,我心里火急火燎的,这两者中任一个都能让我急得够呛。可急有什么办法呢?又不能解决问题!眼看就要考试了,我上课却总提不起精神进入复习的状态,复习做题效率极低,时常魂游天外,不是画卡通就是在发呆,心里一个声音拼命大喊:“醒醒吧!快考试了!好好复习!一次又一次的考试,数学成绩明显下降,150分的卷子,有人考满分,你才考103。想想,你进来时数学是班级第一,现在是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考这点分,你对得起谁啊?!你还有脸蹦跶吗?你完了,永无出头之日了!”心里的另一个我根本就没带耳朵,游魂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然调到离我好远的位子已经好久好久了,从他说“死也不换”位子之后,果然就再也没调回来过。平时见了他,莫名地尴尬、不自在,想和他说会话,又极力地控制自己,别去招惹他。今天他打扫教室,我有意带着晚饭提早到教室,他和曹婉、霍江还在洒扫,说笑着。我站在教室外吃饼,默默无言。他出来洒水,有意洒了我一身,我知道他是在闹着玩,笑笑,没说话。打扫完后,陶然和霍江去倒垃圾,曹婉在教室等他们一起去吃饭。曹婉是班上唯一一个近两年里我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女生,她和孙艺婷、陈舟异常熟络。她短发,五官精致、漂亮,说一口外地方言,鬼马精灵的样子被艺婷称为小“范晓萱”。我进教室擦桌椅,陶然和霍江把垃圾筐放回堆工具的角落。
曹婉试探性地问霍江:“我请你吃饭?”
“算了!”霍江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请我吃饭?”曹婉继续试探,试探的过程中陶然走出教室。我看不过去霍江瞪着眼窘迫又无语的样子,说:“你让陶然请不就得了。”她发现陶然已走,赶紧追了出去,霍江松了口气,自去食堂。教室里只剩下我,把书拿出来摊在桌上,却一点也没看进去。许久,曹婉跑过来问:“你一个人?”我点点头。
“陶然没来?”
我觉得她问得无聊又多余,顺口反诘:“他不是和你一起去吃饭了么?”
“没有,没有……”她好像澄清什么似的直摇头说,然后跑开了。从头看到尾,越看越像一出戏,只是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
我又回到宿舍住了。晚上宿舍里,女生们在纷纷试穿歌咏会要穿的衣服。为减轻大家经济压力,班委决定男生统一服装为白衬衣黑裤子,女生为白衬衣黑色A字短裙,这种配置大部分人都有,自己没有能借到类似的也行,实在借不到的再统一购买。班委们实在低估了女生们买衣服的欲望,因为买的小黑裙版型好看,无论有没有类似的裙子,除了几个家里经济特别困难的同学借了别人多出来的裙子,其他女生们几乎都买了一条。你试试我的,我试试你的,再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去照一照,好不热闹。我像住在女生宿舍的男生,对于试穿新衣服并不太感兴趣,看她们试穿得兴奋雀跃,我就如同局外人,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看着,仿佛欣赏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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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喜欢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吃些飞醋,会在心里默默设定些小考验,对方做到了就满心欢喜,对方没做到或根本就没get到那个考验的点则暗自生闷气,乱发脾气。不要信什么从天而降的心有灵犀,默契源自长久用心的相处和陪伴。没有谁会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除了职业骗子和情场高手,大部分直男们不懂女生的小心思,想要的就直截了当告诉他。虽然偶尔的试探和猜测对方心思会带来些小情趣,但长久不敞开心扉沟通,迟早会在双方间形成无法逾越的鸿沟,亲眼见过不少人因此分手或离婚。
对于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敞开心扉很难。怕别人了解自己,掌握自己的软肋而受伤,怕别人不认同的异样的目光,怕各种否定和嘲笑,于是把自己的心一层一层装在套子里与人隔离,这样最终,不是窒息就是自我放逐,再也不会有人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