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阅读黑图书馆

第55章 王座游魂(二十四)(结局前奏)(2/2)

“你真的看过吗?”阿尔法瑞斯敏锐地问,基里曼瞪了他一眼。

莫塔里安投以漫不经心的一瞥,出乎意料地开口了:“上次之后,我们一直在看对方的著作,我很喜欢其中一些布置。”浅淡的烟气从他面具中涌出,阿尔法瑞斯的表情就像是其中含有猛毒一样。基里曼靠回椅子上,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以免自己幼弟的尊严太过受伤。

【“你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你不知道那种感受!我经历过一种你永远无法想象的深沉痛苦,当死亡即将来临,是我被赋予了抵抗那种痛苦的力量。”】

“我相信那是真的,那一定非常艰难。”圣吉列斯说。

“那不是理由。”一个怪异的喷气声从莫塔里安的呼吸器后涌出,根据这些天的经验,基里曼将其判定为嗤笑。

【“我不知道痛苦?”基里曼冷冷一笑,“我见到我的兄弟们,许多我爱的人们,许多我尊敬的人们,都背弃了我们的造物主,将整个银河投入战火。我见到人类即将达到一个和平的黄金时代,甚至能用手指轻抚到它。然而我见到你和其他人唾弃了它,把它撕了个粉碎。我被自己的亲人杀害。“】

福格瑞姆那边响起东西打翻的声音。好几双眼睛看了过去。凤凰拾起滚落的棋子,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一时不注意,抱歉。”

费努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把棋局摆回原来的样子。他银色的手臂上流光闪烁,映出福格瑞姆撇回头时僵硬的笑容。

【“当我醒来时,见到的这个银河已经远离了帝皇的光荣启示,更像是一个宗教迷信的地狱。你卑怯又不假思索地背弃了所有你曾经宣誓支持的人。我的那位兄弟去哪儿了?他能经受住任何风暴,他的身体不受任何毒害,还永不屈服。他发生了什么事了?那位过去的莫塔里安,绝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他会光荣地死去。当你的战士们变成这些庞大的怪物时,你一定知道当你对得救的希望点头的时候,你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曾经自夸是我们当中最强壮的,是不可战胜的,所有痛苦和悲伤的主宰。这些夸口在今天看来是多么的空洞。我至少知道我是什么,我审视自己。尽管遇上过许多次失败,但我坚信我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职责,我被创造的意义就是为保护人类而战。”】

“我不知道你有这种口才。”莫塔里安瓮声瓮气地说。

“比你想得更好,我顽固而不可战胜的兄弟。”

死亡之主轻轻应了一声。

【“那么你不想为帝皇而战了么?”莫塔里安的嗓音中带着暗示的咔咔声。

“我为他的理想而战。”

“一个诡辩家的狡辩,你只是为你自己。”

“我还是人类的拥护者,而你只是恶魔的走狗。”】

“你们一定要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吵嘴吗?”荷鲁斯抱怨,“我从来不知道罗伯特和莫塔里安是这样的人。”

天使笑起来。“这不奇怪,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是吗?”莫塔里安的翅膀轻轻拍动,“那你告诉我,罗伯特,如果我们的父亲真这么完美,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说他爱我们所有人,就像每个父亲都会爱他的孩子们一样。”】

“我受不了了,”黎曼恼怒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相杀害?”

“等到莫塔里安发泄完一万年的怨气。”阿尔法瑞斯耸耸肩。

“你要是哪天死于沉寂之刃的话,我可不会去验尸的。”欧米伽说

【基里曼瞪视着他,因为愤怒而收紧了下巴。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制造我们吗?”莫塔里安收回了巨镰,“你觉得是因为喜爱吗?我想,等我把你弄残废了,让你瞎着,无能为力地躺在一个铁笼子里,祈求死亡的时候。我可能会更高兴告诉你。然后你说的那些那些漂亮话就会在你自己的嘴里烧起来。”莫塔里安按在面具,背后发出了潮湿和堵塞的声音。他的白眼睛在基里曼的四肢上来回打量。“但这个时机还没到,先从双腿开始吧,我想问你很快就用不着他们了。别担心,我的兄弟,我的镰刀很锋利,痛一下就完事了。

沉寂之刃落下】

“总是这样,”荷鲁斯叹气,“你总是从自己的痛苦中挤出些许来诅咒别人。”他的手张开又合上。“我们该谈谈了,莫塔里安。”

【禁军保民官马德瓦·柯肯最先看到了那位少女的出现。

她从巫术产生的恶魔们中间走过,好像她不过是在通过一个拥挤的市场。就有一名战斗修女走在她身旁,与其说是护卫,不如说是先导。少女浑身金光闪闪,步伐轻快,尽管地面被搅拌成泥浆,她脚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脏污的痕迹。而她的同伴呢?修女在泥地里打滑,挣扎着前进。

少女的眼窝深陷,皮肤上出现了斑点,她披散开长发,身上的白裙被烧坏了。她仿佛即将分崩离析,但是她周围有一团摇曳的柔光,让她穿过战士们中间,向两位原体走进。光芒变得更强了,点燃了迷雾,将它从某种污秽之物转变成了一张光辉之网。柯肯的视线无法从她身边移开,甚至都听不见原体兄弟们的交谈了,那个与他作战的怪物已经不再值得关心,他本可能就此被恶魔杀死。然而那个无生者也同样被施了魔法,当少女从旁边走过时,它那没有肉的鼻孔颤抖着,他举起发抖的手指,用嘶嘶作响的漏风嗓子说话,就像被墓穴的泥土堵住喉咙般嘎嘎作响。

“憎……恶……之……灵…”

这个词在空中游动着,向那少女飘去,柔软得就像是风中的丝绸。】

“我喜欢这个称呼,被这种存在憎恨是件喜事。”伏尔甘说,他的声音和眼睛一样熊熊燃烧着。

“但……”佩图拉博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但比荷鲁斯好些,牧狼神的手紧紧按在扶手上,好像松手就要滑落一般。

令人意外地,莱昂却算得上平静。“既然她被怀疑是灾难,那也有成为救赎的可能。

马格努斯突然出声。“我隐约记得,在古泰拉语中,这个词汇同样有被祝圣之物的意思,也许正恰当。”面对兄弟们的目光,他只是歪了歪脑袋:“我从研习者的角度说出可疑之处,那以研习者的知识来看,父亲这样一位卓越的灵能者挥洒其力量不也同样不意外吗?”

【时间静止了,原子停止了运动,光一动不动的悬在空中,喷溅出的血液形成一个拱形,爆弹挂在半空,子弹背后推进器的火光停滞着。一股永恒的寒意笼罩着柯肯,只有他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可以自由地环顾四周。所有的战士都被静止了,锁定成了活生生的舞台群像剧。基里曼被有生命的光束缚,莫塔里安镰刀高举像头顶。

但尽管所有的事物都停止了运动,宇宙被困在了一个瞬间,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楼般摇晃,但少女依然在移动。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柯肯,在她的脸上是一双金色的眼眸,就像时间本身一样古老,从他口中迸发出恒星般的光芒。

带着华丽头盔的柯肯开口了。

“主人?”他低声问。】

一阵吸气声,掌印者似乎乐见于半神颇为人性的举动,摊开了双手。“孩子们,你们没问过我。”他从容对着兄弟们质疑的目光。

“你们说什么什么时候被我们的问题决定过?”科兹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椅子里,神色几乎可以说是安宁。

“因为这看起来彻头彻尾就是个阴谋。”佩图拉博颇为恼火。

“她看起来盲目又失控,不知道什么操控着自己。”多恩指出。

“这很正常。”马格努斯接过话柄,“一万年了,父亲在他的王座上静滞,跨过遥远的银河投注力量是一种艰难的行动,很难说他真正知道或者掌控多少。老实说,这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你曾信誓旦旦说这种力量可以信任。”

“把你星球的毒气倒干净再跟我说这种话!”马格努斯猛地回过头,“护教军对他们的辐射武器都比你大胆!”

“既然恶魔偶尔也会引用经文为自己辩护,做点善行为更大的图谋预备又有什么意外的?何必急于下定论呢。”察合台说。

阿尔法瑞斯扬眉。“你难不成觉得一位禁军会认错父亲吗?他们会为了这话跟你决斗。”

“我想决斗笼的拥挤程度不妨碍事情的对错。”

“你——”

“安静!”荷鲁斯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清澈的声音轻松盖过了吵嚷起来的兄弟们,“别让我们的摄政再看笑话了!”

原体们闭上了嘴,彼此交流着善或不善的目光。

“你们能散会后再争论这种事吗?”狼王挖了挖耳朵,“我想快点听完这个故事,我的酒喝光了。”他对着其他人亮亮空空如也的杯底。

【少女腾空而起,越过混战的场面,一个光球从地面上升腾。它以光速膨胀,将一切都笼罩进闪光的圆中。凡人和星际战士们都陷入了震惊,无生者发出惨叫。莫塔里安的武器还没来得及回落,就立刻被抓住了。现在大部分是恶魔,只有少部分是人类的莫塔里安被向后甩了出去,他的翅膀弯起环绕自己的身体。束缚基里曼的光芒,碎裂成了发光的微尘,原体重获自由。

“莫塔里安,已经够了!现在你必须面对我,领受你背叛的奖赏。”基里曼呼喊。

死亡之主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举起了镰刀。但他并未攻击那个纯洁的兄弟。他向后一挥沉寂之刃,镰刀的锋刃割裂了时间与空间。恶魔古加斯是第一个摇摇摆摆地穿过裂缝的,他的轿子已经化为燃烧的废墟,他自己的后背也着了火。

“我会面对你的,罗伯特。在亚克斯,跟我去那里,我们将会进行最后一场对决,我们将会把一切都做个了断,你和我两人。你的生命将会被剥夺,我将会把你的国王国据为己有。就在亚克斯。”】

佩图拉博看起来很想发表评论,但他咬住了下唇。

“懦夫。”莫塔里安懊恼的声音经过面具显得更加阴沉了。“你甚至不敢面对自己夸下的海口吗?”

【“站住!该死的懦夫!到这来和我决一死战!”基里曼咆哮。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纵身跳进了裂缝,那条裂缝在他身后关闭了。

“莫塔里安,背信弃义的杂种!给我回来!”

原体纵声长啸。诅咒和愤怒在他心中翻腾,他一把扯下命运之铠的头盔,对正在变亮的天空大喊。他脸色通红,脖颈上那一圈伤疤变得更加醒目。柯肯从未想过罗伯特·基里曼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不知道的恐怕还有很多呢,”荷鲁斯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罗伯特的怒火就像他的羽毛笔一样夺目。”

基里曼察觉出牧狼神在努力转移话题,也许也在努力转移注意力。“真可惜,我曾经学过抑制愤怒,但不得不说我的礼仪课老师庆幸太早了。”

“你可以试试多和康拉德相处。”阿尔法瑞斯提议,“我觉得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坏处就是了。”康拉德丝滑的声音慵懒地游过空气,基里曼觉得他和自己对好坏的定义一定有所偏差,但他不太想知道。

【“敌人在撤退。”柯肯说,“加拉坦来了。”

“那我们很快就能知晓胜负了。”基里曼说,他寻找着帮助了他的光芒的来源。“那个女孩,”基里曼说。“是那个女孩救了我。”

“是的,大人。”

“她是怎么来的。”基里曼问。

“这重要吗?”柯肯说,他想天空中的星堡的黑影做了个手势。

“是的,这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必须找到她。”】

“我终于能看到罗伯特让禁军伤脑筋了,我觉得他们所有人都该试试这个。”狼王奇怪地兴奋起来。

【几分钟后,他们找到了少女,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高阶修女尤兰特坐在她身边。少女的身躯已经被曾经控制她的力量毁坏了,但她还有呼吸,她的胸口缓慢的起伏,死亡已经近在眼前,她的双眼都已经被烧空了,她的嘴唇被烤焦了。任何一个凡人都无法长时间容纳如此巨大的力量。在这个战场上她显得格格不入,但另一方面,她很像里面在整个帝国境内都见到过的那些如恒河沙数的无辜死者。原体跪在她身边,把她细小的手掌放在自己庞大的护手中。】

黎曼慢慢敛起了笑容。马格努斯叹了口气。

“凡人,只能作为短暂的容器。”他沉重地说,“灵能是一种反物质存在的力量,他们扛不住这种重担。”

【“现在您不担心她或许是一个敌人的圈套,或一个危险的灵能者了,大人。”尤兰特苦涩地说,她已经不再顾及是否会被惩罚了。】

“我还能惩罚谁呢?”基里曼说,“恐怕我到时候最想惩罚的是我自己,和生我的母腹。”

康拉德轻轻开口:“愿我生的那日,和说怀了男胎的那夜都灭没。愿那日变为黑暗;愿神不从上面寻找它……”他渐低的细语呢喃已经无人能听清。

【“我只看到一个垂死的女孩,”基里曼说。“不管她是什么,或者曾经是什么,她首先是一个泰拉的孩子。”基里曼仰头望向已经遮蔽了天空的加拉塔,光芒闪烁之处是正在捉对厮杀的战斗机,他们在疯狂的格斗中躲闪、交错、射击、爆炸。和庞大的星宝相比,那些战机显得微不足道。“片刻之后,只会有两种结果:我们全面胜利,或是彻底毁灭。告诉我,修女,你认为这是人类能求得的最好结果吗?你相信我们有一天能幸存下去,迎来和平吗?”】

“你始终如一,但你何必折磨这个可怜凡人呢?”天使的声音里带上了怜悯,“这种永恒的疑问只该由我们承担的。”

“也许我只是想要个答案。”基里曼说。

【尤兰特对他的问题感到诧异。

基里曼认真地看着她。

“我有信仰,大人。”】

“狡猾的回答。”阿尔法瑞斯露出一点笑容。

【“信仰?”

“是,大人,对你父亲的信仰。”

基里曼点了点头。“有时候我希望我也能有信仰。”】

“别强求了,你只是在折磨凡人和自己。”荷鲁斯说。

“我会记住的,我也希望我用不上。”基里曼认真说。

【少女呻吟着,把失去眼睛的脸朝他转去。

“你是帝皇新的肉身吗?”少女轻声问,声音很小,她现在清醒了,但身上的伤比刚才更严重了,这些话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令人难以理解。

“我不是他。”基里曼说,“他创造了我,我是他的造物,我是他的儿子,第13个和唯一的原体,奥特拉玛的罗伯特基里曼。”

“你看起来很像他。”少女说,然而她已经瞎了。她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我曾经见过和你一样光芒万丈的东西。”

“我听人们对罗嘉说过这句话。”

“在哪里?”罗嘉不动声色地问。

阿尔法瑞斯笑了笑。“何必问这么明白呢?”

【“你是谁?”基里曼问,“马格努斯?”他犹豫了一下,说出那个可憎的词:“父亲?”】

“我真希望我能做到。”马格努斯不高兴地咕哝

【她的头垂了下去,结束了最后一次呼吸。

“你是谁?”基里曼喝问。

少女再也无法回答他了。

尤兰特手按着受伤的一侧,拖着脚走近他。“振作点,”尤兰特说,“那些在帝皇的恩典中死去的人,并不会迷失,而是在永恒的天堂中沐浴他的光辉。大人,那非常美好。”她伸手从少女脸上移开一缕头发。“帝皇保佑。”尤兰特脸上露出血腥的微笑说,“永远不要忘记帝皇保佑我们。”

基里曼看着少女那残缺的尸体。

我永远不会相信这些,他说。】

“你变仁慈了,基里曼,你没有说你从没有见到天堂和光辉。”福格瑞姆说,他明亮的眼睛看过来。

基里曼叹了口气。

“在我要剥夺她生命的时候——我猜我会的,何必再剥夺一个美梦呢?”

【罗伯特基里曼独自坐在一个他选择的黑夜中。书房空荡荡的,这艘船上的生命活动在密封的舱门外继续着,但在书房里的寂静中,基里曼可以欺骗自己,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外头的星星只为他一个人闪耀。

基里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亚辛莉·苏里曼亚给他的那个精致盒子,以及里面的那本书上。现在,盒子关闭着,只不过是一个在盖子上装饰着朴素花纹的木盒而已,但是它在书桌上却非常醒目。基里曼想起来在古老传说中的一个灾厄魔盒,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记得它了。】

“在那个故事的下半段,开启过的盒子里收藏的唯一事物就是希望。”科拉克斯说。基里曼知道这是兄弟的安慰,他感激地笑了笑。

【基里曼内心挣扎着,是否要打开盒子,看看里面的书。

“我不要对里面的内容有任何期待。”他提醒自己。】

“你确实没有,”罗嘉说,“你诅咒了它。”

“我很抱歉。”基里曼说,他看到罗嘉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

【基里曼从未读过盒子里的书,在那本书刚公布的时候他就拒绝了、他从未对其他任何书做过这样的决定,他公开表示过不会看这本书。早在帝皇启蒙时代,基里曼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原体当中最理智的一个。他曾经很爱学习,理性是他唯一的诉求。然而他却公开谴责了这本书,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取悦帝皇,就像是他当年所做的一切一样,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基里曼应该自己来做决定,他应该先阅读这些论点再分析他们,而非直接驳斥。他曾经严格坚持的帝国真理就是这样一个信条,这个信条有很多缺陷,甚至大部分基于一个谎言。

他之所以拒绝阅读这本书,其实是一个故意的侮辱。他与罗嘉彼此之间从来都看不顺眼,基里曼是个理性主义者,而罗嘉是个追求形而上学真理的人。信仰是罗嘉的基本思维方式,基里曼则对此深感鄙夷,怀言者的战争之道惹恼了他,他是多么小心眼啊。基里曼很清楚,因为他自己那么直白地摒弃了他兄弟的信仰,才导致了帝皇梦想中的一切的加速毁灭。】

“哦,你想多了。”罗嘉笑了笑,“我一直知道,也并不介意。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赤诚,尽管信条不同,而被厌恶是信仰之间一种最常见也最温和的斗争方式了。”

基里曼并不感到轻松,罗嘉依旧从信仰者的角度评判他,甚至原谅了他,他更恼火的是这是恰当的。

“但你的信条是对的,它在一万年后拯救了我,拯救了帝国。”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罗嘉反问,“在那个本该有的未来里,你毁灭我的城市那一刻,你是正确的吗?而帝国的人民信奉我的理论,在我早已抛弃它后,我又能否自称为先知?不,真相乃是恒常之物,与一时的强弱无关,甚至与信仰者无关。我解释了一部分,你又揭示了一部分,今日父亲又呈现给我们一部分。那么,你愿意一起解开剩下的吗?”

“我愿意。”基里曼说,如释重负地垮下肩膀。

【“或许。”基里曼想,“我之所以没有读这本书,是因为我担心罗嘉才是对的。”

“我怎能没有读就知道呢?”基里曼并不在乎自己是否冤枉了洛珈,而在意他是否抛弃了自己严谨的理智。他曾经和罗嘉一样,都是个狂热信徒,只不过彼此的方式不同。

基里曼掀开了盒盖,封面的皮革干枯剥落,纸张闻起来就像所有的旧纸一样,一种模糊的锐气,一股深埋的智慧和垂死的记忆的味道。

在罗嘉·奥利瑞安挥笔在纸上创作这本小册子的10,000年后,基里曼开始读它。

欢喜吧,只因我为你带来了光荣的福音。

神明行走在我们当中。

这,就是《圣言录》最初的两行。】

随着那难辨性别的声音落下,基里曼感觉到了一种历史的重量,一种对命运的模糊预感压在了心头。

如梦初醒般,他骤然意识到一件事,一件他从未意识到的怪异细节。

为什么周围的绘画上,充满了恐怖的场景和扭曲怪诞的笑容?

然后,他发现那扇精致的,他记忆中从未开启过——这很奇怪,他们明明在得到预示后,进出过很多次这一房间,且原体的记忆完美无缺——的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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