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男的都不卖。”
“哈哈哈……”乔致庸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有啥好笑的。”向道有些莫名其妙。一根破辫子而已,丑了吧唧的,反正他只觉得别扭。
看乔致庸笑的止不住,向道无语的推了他一把,“磕药了你?赶紧上车!”
等两人上了车,长栓一甩鞭子,马车行驶起来,出了村去。
太谷县在祁县东北方向,两县挨着,从乔家堡到陆家,大概得有四五十里路。坐马车的话,早上出去傍晚就能回来。
马车车厢里,向道虚扎着马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破车连个减震都没,路又烂,能颠死人。
他算是明白了,为啥清宫戏里大户出门都坐轿子。
“向兄,你觉得五十万两银子,能给陆家多少股份?”乔致庸问道。
向道摇摇头:“不是给,是当!当铺的当。”
“哦,那家典多少股份?”
“三成吧,再少恐怕陆家也不愿意。等玻璃工坊建起来,恐怕用不了半年,就能赚够五十万两,到时候把钱还了赎回股份就是。”
乔致庸点点头,道:“可问题是,陆东家会相信咱们说的吗?难不成让他看着你再烧制一次玻璃?”
“耨耨耨!”
向道摆了摆食指,道:“他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再烧他个百十件玻璃,到时候拉到偏远地方出售,一件卖个几千两,照样能凑够钱。”
“对啊!”
乔致庸听的眼前一亮,道:“你再烧些玻璃拿去卖不就得了?就算一件卖一千两,钱也凑够了,那就不用找陆家借了。”
“话是这么说,但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向道却摇摇头,道:“我以后是打算大规模烧制玻璃的,到时候玻璃就不值钱了。现在卖几千两一件给人家,是赚大了,但以后人家知道了,还不恨死咱们啊?这是毁名声的事儿,从长远来看并不划算。”
他清楚的知道玻璃的价值,自然不愿意贱卖股份,所以如果陆家不给钱,就算要卖玻璃坑别人,也得挑离得远的坑,自己以后还得在附近混呢!
“……”
乔致庸脸色有些尴尬,拍了拍脑门,道:“惭愧惭愧。我家祖训就是以信为本,以义取信,我竟想坑别人的银子,实在不该。”
向道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接近正午的时候,马车赶到了陆家所在的北陆村,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些大户似乎都喜欢把宅子修在乡下。
下了车,向道仰头看着陆家宅院,再次小小的惊讶了一把。这陆家宅子比乔家的还阔气,真按城池的规格修的啊。
乔致庸走到门前,砰砰砰的敲门。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老头站在门后。看到乔致庸,他笑道:“乔东家!您今天来有事?”
乔致庸拱拱手:“我找陆东家有事,劳烦胡管家禀报一声。”
“好,好。乔东家稍等!”
门重新关上,等了有三五分钟,又再次打开。
“乔东家,我家老爷有请。”
乔致庸点点头,抬腿迈过了门槛,向道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