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馆陶公主看着气度非凡的幼子,脸色有些不自然。
陈蟜跪坐在了陈午的下首,“父亲大人,可找医师看过了?”
陈午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已经去找过医师了,他说需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
然而,他心中还有未尽之言,那就是医师曾告诉他,想吃什么就多吃一点,喜欢穿什么衣服就尽管穿上……
“此次前来,一方面是探望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您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则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们。皇帝陛下恩赐隆虑公主下嫁于我,我将会在‘陈园’举行迎娶仪式,特地提前通知一声。”
陈蟜的嗓音低沉而有力,直接挑明此次回到馆陶公主府的真正目的。
馆陶公主刘嫖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惊怒之色,她提高音量质问道:“什么!隆虑公主下嫁给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毫不知情?”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火与不解,显然对于自己被排除在这桩幼子婚事之外感到十分的丢脸。
按照传统的婚姻观念,儿子娶妻应当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却将她这位母亲晾在一旁,这完全背离了正常的婚嫁礼数。
堂邑侯陈午在一边,对皇帝的安排也很意外。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嘴里尽是苦涩。。
馆陶公主风评不好,皇帝陛下这是不让隆虑公主和馆陶公主,还有他陈午扯上关系啊。
馆陶公主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嘴里依然不依不饶、喋喋不休……
陈蟜沉默片刻,缓缓地说道: “母亲大人若有异议,可以去未央宫请示皇帝陛下。”
馆陶公主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该说的事都已经说清楚了,在待下去徒增尴尬。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回“陈园”了,有事再派人告知我。”陈蟜 说完。向馆陶公主刘嫖和堂邑侯陈午行了一礼,起身出了房间。
陈蟜骑着一匹通体漆黑、毛发油亮的高头大马,缓缓地走出了馆陶公主府的大门。
长安城内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陈蟜小心翼翼地驾驭着马匹,防止一不小心撞伤行人。
由于路上人多拥挤,他不得不放慢速度,让战马缓步前行。
就这样,陈蟜穿过了一条条繁华的街巷,终于来到了长安城门口。此时,他轻勒缰绳,掉转马头,然后用力一抽马鞭,那匹黑色战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向着上林苑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蟜纵马驰骋,耳畔风声呼啸,眼前景物飞速倒退。他心中惦念着“陈园”,恨不得立刻飞到。黑色战马一路上风驰电掣,扬起阵阵尘土。时间不长,一座占地广阔的园林建筑便映入眼帘——这便是陈园!
“给少主请安了。”田翁上前行了一礼。
“园里一切可好?”陈蟜下了战马,并且把马的缰绳递给了马夫。
马夫则牵着黑色战马,向马棚走去。他要给战马刷洗一番,再喂些豆类草料。
“园里一切都好。而且长安馆陶公主府里的家丞陈翁也多有关照。”田翁回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