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郊外,鹤林别业凉亭中。
弥霜的哥哥——凌风唤与义父对座。
义父闲敲棋盘,思虑不定,久未下棋。
风唤说:“义父,董武飞鸽传书说,在鹿城、沛县皆寻不到弥霜,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已有数日,不如我带队去寻……”
义父终于落棋,但好像还在思考下一步的防备之策,没有说话。
风唤沉默了,在棋盘又下一子,形成死局。
义父终于说:“管家寄信说,她出走时带上千机蛛丝布、暴雨梨花桶、双鱼短刺。还翻找你的旧物,偷走你年少时的衣服,想来是作男儿装扮出走的。”
“董武拿着去年画师所画的女儿家画像,自然难寻。”
义父思来想去,又下一子终破棋局,说:“她玩心太重了……方才家丁已跟我说,她到了。”
风唤心中暗喜,但故作平静说:“到叶城?”
未等义父回答,风唤先问:“她可有受伤?”
义父说:“听说是骑马时扭了脚,行动不便,但无大碍。家里的婢女都好生照顾着。”
风唤正要向义父告辞,义父说:“既然知道她平安了,你我继续在此处等候,办完事再回叶城。”
“平时我只顾着为药事商会奔走,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对她疏于管教了,回去定要好好说说她。”
风唤低头看着棋盘,压低声音说:“是,义父。”
微雨潜入夜,青松继续以“宋清”的身份戴着帷帽,轻身翻进叶城武馆高墙之内。
他躬身疾走,深入庭院,见房间门虚掩,这是提前得知今晚他的到来。
头上突然布下天网,青松伏地滚开躲闪,四周现数人围堵,各自手持兵器。
青松舞出九节鞭,抡转成壁,抽拉吊打,灵蛇吐信,连击数人中门。
青松绕边缠手,收放自如,余下二人皆退。
后方有人射出一剑,他侧头躲开,转身看到一身穿白色长袍,神色凝重之人踏进庭院,问:“来者何人?”
青松说:“明知故问。”
他解下帷帽露出“宋清”的容颜,白袍者惊讶语塞,回过神来,脚踢木凳向青松飞去。
青松身姿如婉约游龙躲开,白袍者气势如虹向青松直刺长剑,青松舞鞭格挡,双械互击,迸发寒光四射,几个回合下来,白袍者已满头大汗。
青松人械合一,使钢鞭变化无穷,最后缠中白袍者长剑,出掌击中白袍者。
白袍者倒下,庭院弟子二人惊慌遁逃。
青松问:“名单给我,饶你不死。”
白袍者冷笑道:“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也杀不尽我们。”
青松走到暗黑的房间里,点了灯。屋内神台上,摆有先人神位,他使鞭劈裂神台,神位一下子全数跌落地上。
白袍者力竭声嘶:“畜牲!住手!”
青松说:“当年我师门尽灭,尸首就地掩埋,无法立碑,你们倒好,杀人凶手,办武馆、立神位。到底谁是畜牲?”
白袍者说:“不!不是我们!我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