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霜警觉起来问:“你之前见过这种贝壳?”
青松说:“我认识一位友人,能用磨石、小刀、绒毛叶片打磨贝壳,见过相类似的。”
弥霜恍然大悟说:“难道是……”
青松说:“那位友人师从峨眉山,姓……”
“等等!”
弥霜让红莘和碧凝到凉亭阶梯之下等候,碧凝一开始不愿,弥霜安慰说:“没事,误会解开了,昨天他不是故意的,放心吧。”
待侍从走后,弥霜才转身,与青松四目相对:“庄主,请继续说。”
青松看见弥霜终于正视自己,心情轻松不少:“她叫宋清,幼时小名品凛,善用九节鞭,师从峨眉派,近期下山历练,肃清鹿城东门外匪徒,事了拂身去。”
弥霜心生欢喜,终于有品凛姐姐的消息了。她绕过石桌,来到青松身前:“庄主,你可知道姐姐现在何处?”
青松俯首看着弥霜说:“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看弥霜有点失望,他补充道:“但时常与我书信往来。”
弥霜激动地靠得更近:“庄主,可以帮我送信吗?”
青松想,二人很久没有这么接近过,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缓缓说:“好……”
弥霜自知无礼,退后一步说:“谢谢庄主!庄主知道姐姐喜欢什么?”
“品凛喜欢钻研招式对策。”
弥霜若有所思地说:“将羊脂白玉山料雕琢成剑形玉佩,你说如何?品凛会喜欢吗?”
青松似有意会,不免有些动容,难道这羊脂白玉是要送给他此前易容而成的“宋清”?
弥霜说:“品凛姐姐送我贝壳,我以羊脂白玉回礼,庄主觉得如何?”
青松猜对了,似是脸上的冷峻冰霜逐渐消融,一时间,他居然还有些无所适从。
“品凛善骑射,送玉韘形佩如何?”
弥霜说:“是射箭用的那种玉扳指,即可挡弦护手,又可把玩?”
看青松点头,弥霜说:“好,那就雕琢一双玉韘形佩,品凛姐姐一个,我一个,以后请姐姐教我箭术,我俩可以一起配一对。”
青松好像又看到数日之前的弥霜,总是事事以他为先。
“信写好后,如果你不便,可以让你的随从拿给青浔,他自会给我。”
在一旁的青浔吓了一跳,心想,他们只是几天没见,算不上久别重逢,这就发展到写情书的地步?!青浔还在胡思乱想,断断续续回应说:“没……没问题。”
弥霜说:“不用麻烦,我想直接交给庄主,明天午时我在此处等你可好?”
青松掩饰着心中的欣喜,看似为难地说:“我尽量赶来。”
待弥霜走后,青松说:“查得怎么样?”
青浔这才反应过来有事相告,说:“这几天夜窃听凌天哲和义子风唤,二人有讨论毒蛇图腾和凶案的事情,还说到蛊毒。近期凶案,除了我们设计的,其他有大部分是南淀蛊毒所致。”
“图腾似乎跟中原江湖组织匪天易侍有关。这个组织大多都是死侍,听命于各路金主。凌风唤近期会出发去云城劳山附近寻隐士,凌天哲二人对话隐晦,听其语义,我猜测隐士跟匪天易侍有关。”
“另外,往’极天’上查过了,虽然云城有极天阁,但其他城镇有极天池、极天楼……叫极天的地方不止一处。”
青松听后,心想中原与淀国从十五年前就不互通,山路水路皆断,既然去不了淀国,两个图腾出自同源,说不定隐士知道毒蛇图腾的事情,他决定先去劳山,只要有一丝线索都不要放弃。至于“极天”这个信息,先到云城顺道再查。
青浔又说:“品凛师兄不要心急,凌天哲说劳山山腰瘴气弥漫,需特制药物才可破解。而凌风唤提到,凌小姐懂解毒之法,但该处瘴气异常混浊,解毒药物需要鲜制,要带凌小姐同去,但被凌天哲拒绝了,让他另寻他法。”
青松想,凌风唤另寻他法其间,他应抢先上山,以免线索中断。
“明天午后再出发。”青松心想,弥霜一定会赴约,劳山此行还需与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