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午,山居四周蝉鸣不断,青浔与青松到山中比试切磋,风唤不知道又在树林中鼓捣着什么新奇的东西。
弥霜趁四周无人,开始摘抄清净心经,其实心经已经抄过无数遍,也能背下,但就是不入心,不能随心经之方要行事。
她抄到“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她听到发髻上祥云相思发簪的垂珠被她写字的动静催动作响。
她想到发簪上的祥云是风唤亲手雕刻打磨的,寓意“风唤祥云”,垂珠是相思豆串成的,难怪风唤说:“步则动摇,以后你每走一步,都思我想我……”
弥霜想到此处,执笔的手没有稳好走势,在宣纸上晕了一道墨染。
宋清在她身后站了一段时间,发现弥霜静而生愁,宋清说:“弥霜,先缓一缓,心未静,不可抄经。”
弥霜抬头看着宋清,无奈地说:“姐姐,我最近总是难以静心,我是已经到了瓶颈,不适合修炼清净心经吗?”
宋清说:“此言差矣。就像你刚才抄写的,人心好静,而欲牵之,你抄经时放不下心事,经文就不能入心了。去吧,先缓一缓。”
弥霜低头,手托腮,她知道,那是被风唤干扰了。
宋清看着弥霜苦恼不减,不为所动,她说:“你抄经时,你哥哥跟我说,要感谢我教你清净心经,想在厨房外多搭一个炉子。与其说是感谢我,不如说是方便你烧菜、烘干草药。他搭了大半天了,你去看看?”
弥霜眉心微蹙,心想:原来我已抄经大半天了,而且一无所获……
弥霜走到厨房门口,只见那里搭了半个炉子,看样子,像烤炉。
她觉得奇怪,风唤办事总想一蹴而就,现在天色尚早,怎么炉子搭到一半,人就不见了?
弥霜走到竹舍门口,举手想敲门,又收起了手,直接推门进去。
她没有猜错,风唤坐在摇摇椅上使椅子往复摇动,十分惬意。
弥霜假装转身就走,她说:“难得见你午休,就不打扰你了。”
风唤闭着眼说:“是啊,我累了,要瘫坐两三日,不想干活了。”
弥霜又回来了,她问:“炉子搭到一半,你就放任不管了?”
风唤懒懒散散地说:“一半也能用的,直接火上炙烤就好。”
弥霜说:“但你不是跟姐姐说,要做个方便烧菜、烘干药材的烤炉吗?怎么能半途而废?”
风唤语带无奈地说:“我吃饭要交饭钱,你们用炉子也得交工钱。”
弥霜想到他在此白吃白喝,还斤斤计较,心中不快,生气地问:“什么工钱?”
风唤还是闭着眼,装出困倦的样子,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风唤听到弥霜离开竹舍的脚步声,他睁开双眼,眼底失望的神色渐渐浮在脸上。
后来,风唤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又匆匆闭目。
不一会儿,他感到脸上冰凉清爽。
原来是弥霜回来了,她站在摇摇椅旁,用沾了溪水的手帕在帮他抹脸。
风唤不觉失笑。
弥霜说:“就知道你又要装睡,工钱给你了,稍晚一点太阳没那么烈时,你再搭炉子好不好?”
风唤没有答应,他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弥霜疑惑地问:“不懂什么……”
风唤躺在摇摇椅上侧身伸手揽过弥霜的发髻,将她推向自己,在他的侧脸上轻吻一口。
弥霜想逃,却被风唤伸出的另一只手制服住,将她转身抱至摇摇椅上。
本来二人之间再无间隙,随着她极力抗拒,摇摇椅往复摇动,让他们二人时而若即若离,时而交叠相依。
风唤与她近在咫尺,看着她不知所措,他本是似笑非笑的脸上渐渐透露出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