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霜感到肌肤上,有几点刺痛麻痹。
温润指间绕缠丝带,风唤才得以俯首,在她的凝脂玉肤上,点点碎碎轻轻啃咬。
风唤担心急于求成,弥霜的血毒会卷土重来,他还在极力克制,尽力铺垫,以免弥霜一下子承受太多。
浮浮沉沉之间,他嫌解衣麻烦,索性用力一下扯断系带,崩开银扣。
落羽轻浮,零落一地。
皎皎盈月拨云入夜,清冷月色如水流淌于丰肌秀骨之上,渐渐渗透肌肤的朦胧霭气。
风过月晕疏影覆叠,如细绒温软之感,在不留余地的摩挲之间,寸寸相融。
她想起风唤从前在凌府,月夜时临窗鸣箫,奏着无人相识的曲调。那时她总爱打扰他,乖巧地等着他将玉箫在指间来回旋玩,定手握紧,轻扣她额上发端。
她总是期盼着他会跟她说府外见闻,与她玩各种小玩意,做着千奇百怪的民间游戏。
此刻的她,依然心悦诚服,去参与一场游园惊梦。
无法解析的庭院,让人踯躅不前。
弥霜以为他会踏歌行步,拨云破月,但是暗暗期盼忽然落空,就像庆典中漫天花火瞬间落入黑暗。
当弥霜如水深盈的目光,与风唤的视线交汇时,发现他眼底玩味的笑意,还隐隐透着无尽溺爱与沉迷。
“放开我……”
无所适从的不即不离,让明眸里的盈盈秋水,从眼角滑落。
风唤以为真的吓到她了,随即松开了她手腕上的丝带。
在解缚之时,弥霜伸出手轻轻交叠,勾在他的腰后。
她往上,细吻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好像想以此消去,因她而成的伤痛。
“结了疤就不会痛了。”他在安慰她,希望他们的羁绊中,没有自责,没有偿还。
“我与你之间,永远都不够,但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低着头,亲昵地靠在她的发端,轻抚着她身后柔软的青丝,款款轻语:
“从前,我的命是你的。现在,你是我的了。”
后来,他为她戴上新制的相思发簪,紧贴在耳边朝她低哑浅语:“听话,抱紧我……”
他轻柔地扶着她细腰,将她降临膝上。
风唤想起小时候,弥霜典藏着一尊銮金宝函,承载着她弥足珍贵的秘密。她小心翼翼地藏匿着它,叫谁也不能发现。直至她与他拥有共同的秘密,才将唯一的钥匙送给了他。
轻解层层宝函,虔诚地对神明的意象顶礼膜拜,期许着正果重修。
深夜渐凉,他翻过毛绒斗篷包裹着二人。
留恋于层层宝函的玲珑精致,徘徊之间不忍远离,可望可及的步摇垂饰,在月下清辉中来回闪耀,如风过铃音,合作无间。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悟。
梦回莺啭,丝丝缕缕飘进他的耳蜗,钻入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