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了之后,林清绪就独自一个人去了卫国公府的祠堂。
安安静静地陪着那些沉默的牌位待了许久,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回到房间休息。
屋里如今有些空旷,林清绪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许久没有闭上眼睛。
林清绪望着黑漆漆的床顶,眼前一会儿闪过父母的脸,一会又出现沈怀瑜的。
最后是谢崇死气沉沉的尸体……
几乎一夜未睡。
天彻底亮了起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林清绪一愣,走出房门的时候,才看见白衣人的手中拿着一支短箭,上头还绑着一个字条。
白衣人将字条交给林清绪,拆开一看——
【来日方长——裴】
落款虽然是“裴”,但上面的章印却是瑞王府的。
林清绪眉头一蹙,看来裴家确实和瑞王联手了。
甚至还十分张狂地来威胁他。
他们依仗着什么呢?
林清绪将纸条搓成团,在出来撒尿的旺财眼前晃了晃,而后丢了出去。
“汪!”旺财叫了一声,撒开腿就追了上去。
林清绪打了个哈欠,去书房写了个大字——“滚”。
让白衣人射在裴府的牌匾上。
-
-
-
直到过年的时候,林清绪的禁足都没有被解开。
反倒是祁鸣,早早地恢复了自由不说,还隔三差五地往卫国公府跑。
林清绪忍着厌恶和他周旋了几回,之后就对他爱搭不理。
但祁鸣却“毫不在意”,依旧常来常往。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林清绪想到沈怀瑜的次数少上许多,只是晚上依旧睡得不好。
睡不好,情绪就会变得暴躁。
他不想对云杉、白棋他们发脾气,因此去书房的次数多上许多。
林清绪一直没有杀杨标。
只是用细碎的法子折磨他。
偶尔的时候,听见杨标隐忍的呻吟声,林清绪会自省。
他原本就是这么残忍的人吗?
这样的问题迅速闪过他的脑海,然后很快又烟消云散。
比起谢崇,林清绪更恨的是杨标。
陪着父母征战的是他;替皇帝监视的是他;勾结谢崇下毒害人的人也是他……
幼年时美好的记忆变得扭曲,林清绪光是看杨标一眼都觉得痛苦。
……
过了个极冷清的年。
吃完饭后,林清绪拎着一壶酒走进了书房,慢悠悠地去了密室。
杨标躺在地上,见是林清绪来了,身体本能地一缩。
他已经没了人形,身上都是各色的伤口。
林清绪当着他的面,将一个小小的纸包拆开,又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酒壶里。
“杨标叔叔,今日是除夕,你要陪我喝一杯吗?”林清绪很是柔和地笑了笑,倒了一杯酒端到杨标的面前。
杨标粗喘着,断断续续道:“你下了、什么东……西?”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死吗?”林清绪笑着将酒杯放在他的身前,“我今日可以满足你。”
林清绪拨了拨杨标的头发,让他的脸完全露出来:“这药是府里医师配的,听说会让人四肢完全脱力的同时,还能感受到割肉一般的痛苦。”
杨标:“……”
看着陡然睁大眼睛的杨标,林清绪笑容慢慢收了起来:“我父母当初经历的,你也该试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