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瑜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话中带笑：“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下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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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下去。
归灵山的夜晚也是极美的。
林清绪和沈怀瑜一路走走停停，天完全黑透时，二人才慢吞吞地到了山下。
夜风吹拂过林清绪红透的耳朵根，眼见着离停马车的地方越来越近，林清绪整理衣服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沈怀瑜抱着手臂，看着林清绪的动作偷偷笑道：“别弄啦，林世子衣冠整齐得很，半点毛病没有。”
沈怀瑜将林清绪勾着脖子揽进怀里，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再说了，我又没有真的对你做什么，怕什么啊~”
林清绪抿唇，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怨气，小气包俨然到了要发脾气的边缘，“可是你摸我，这是在外边！”
“这有什么的，我自己的夫君还不能摸几下了？”沈怀瑜毫不在乎，也半点不觉得羞耻，“好摸，爱摸，多摸！”
林清绪被沈怀瑜的无耻弄得无语，重点是摸不摸的问题吗？
重点在外面！在山上！两个人那样子像什么样子……
林清绪越想越羞愧，越想越生气，他正要推开沈怀瑜，天边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
绚烂的烟花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
林清绪的身体本能地一颤，残余的阴影一直萦绕在心头。
一时间，林清绪也不推沈怀瑜了，还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有人在放烟花。”
“嗯。”沈怀瑜颔首，眼眸一直垂着望着林清绪，“好看吗？”
林清绪的脸颊跟着焰火忽明忽暗，他抓紧沈怀瑜的胳膊，声音轻轻的：“好看，但是……”
他依旧不喜欢。
沈怀瑜知道林清绪的未尽之言，但这一次他没有抱住林清绪安慰、安抚。
而是直接拉起林清绪的手，带着他调转方向朝着烟花盛开的方向奔去。
林清绪落后沈怀瑜一步，眼中不安和迷茫交织着：“你走错路了。”
“没有！这才是我们该走的路。”
林清绪越来越不能理解，可是沈怀瑜的手心实在是太过温暖。被他牵着，林清绪觉得前面哪怕是火场，他也毫不畏惧。
——只要，他们二人一直在一起就好。
但前面不是滚烫灼人的火场，而是一匹洁白健美的马匹。
它被拴在树下，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看见林清绪二人带了点怨气地甩了甩马蹄。
林清绪轻轻喘着气，光洁的额头上蒙着点点汗水，他看着白马，心中渐渐有了个猜想。
他抬眸朝着烟花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是城门的位置。
白马、城门、惊喜……
林清绪的心脏扑通通地跳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沈怀瑜松开了林清绪的手，走到白马的身畔，熟练潇洒地翻身上马。
沈怀瑜拉了下缰绳，白马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了一声悠远的长鸣。
发丝舞动，衣袂翩飞。
林清绪看着眼前的一幕，恍惚间想起了父亲离家时的模样。
林慎之骑在马上，眉眼柔和地看着少年时的林清绪，说他们会回来。
画面一转，眼前人又变回了沈怀瑜。
他骑着马来到林清绪面前，意气风发，像是凯旋的将军。
沈怀瑜朝林清绪伸出了手，浅笑道：“小世子，我们私奔吧？”
林清绪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一点，但他很快又清醒了几分：“你不想做将军了吗？”
“将军啊~”沈怀瑜挑眉，将身子倾得更低，“已经是了。”
林清绪没能理解这句话，他想询问的时候，却被沈怀瑜打断了。
沈怀瑜深深地看着林清绪，又问了一遍：“你愿意放弃你的世子身份、放弃你的林府、你的卫国公府，跟我这个无官无爵、死囚出身的世子妃私奔吗？”
沈怀瑜将手压得更低，等待着林清绪的回答，细细看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忐忑。
——就算知道林清绪也想离开。
林清绪微仰着脸，此刻的眼中、心中都是沈怀瑜。
烟花在沈怀瑜的身后绽放，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