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何人,执金吾么?我乃是骑都尉鲍信!“
骑都尉,秩比二千石,日常职责是监管羽林骑。
建制是十人,但不一定必须满员。
具体职权,还是看上位者。
如鲍信就是实权,可以拿着大将军令,到地方上招收一千多勇士,再一路畅通到雒阳。
也又如司马防一般,做到京兆尹无法再进一步,给个虚职挂名养老。
代执金吾赵淳并没有说话,他毕竟是宦官,这个时候高喊,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身后的马车吱吱呀呀前行,车中陈铁夸赞道:”鲍信,年少时就有远大的志向。性情宽厚爱人,沉着刚毅有谋略。”
刘辩微微点头,鲍信这个确实是个将才,可惜所托非人。
因为他一直觉得鲍信的死亡有蹊跷,鲍信表面上是救曹操而死。
但悬疑的是,根据《三国志》、《后汉书》记载,初平元年(190年)群雄起兵讨伐董卓时,鲍信就已经是济北相。
《魏书》详细记载了鲍信的事迹,在讨伐董卓时并未记载鲍信是济北相,直到曹操担任东郡太守后,才表鲍信为济北相。
如此详细的事迹,却连字都没有留下。
总而言之,给人一种曹操成就了鲍信,鲍信是曹操麾下的一种感觉。
这怎么看,也不是对待恩人的一种态度。
而且,鲍信的儿子也被曹丕借故处死。
眼看马车已经到了阵前,刘辩把阴谋论之类的抛却脑后。
令陈铁高声道:”我乃是执金吾丞陈铁,鲍都尉何故深夜出城?”
执金吾丞?陈铁。
鲍信眯着眼睛,大雨之中,对方人数黑乎乎的看不清数量,但估摸着也在千余。
执金吾不过缇骑两百,卫士五百余,也不可能倾巢出动啊。
心中疑惑,他亦高声回道:”某所带为外军,原本就不能驻扎在内城。
进城是为了向大将军交接军令,现在奉后将军之令,驻扎罼(bi)圭(gui)苑(碧桂园??)附近,等候调遣。
陈丞请回禀执金吾吧!”
陈铁犹豫了一下,纵马上前,道:”鲍都尉还方便近前一会?“
近前一会?
鲍信愈发疑惑,高声道:”如此就不必了,陈丞请回吧!”
陈铁硬着头皮,翻身下马,又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鲍信等人不过四五丈,挑衅道:”鲍都尉可是武将,难道还怕我这文臣么?”
“哼!”
鲍信冷哼一声,当即也纵身下马,快走几步到了陈铁面前。
他一手按在刀柄上,低声问道:“陈丞唤我何事?若要调令,某可没有!”
陈铁干笑道:“鲍都尉乃是大将军亲信,出城何须后将军调令,只是不知道鲍都尉心中还有大将军么?”
鲍信不禁上下打量起陈铁,只看的对方心中发毛。
不过陈铁也铁了心,当下挺直胸膛,毫不客气的回看,任凭雨水啪打在脸庞上。
“汝要为谁的说客,董并州么?”
鲍信声音低沉,钢刀微微露出一丝锋锐。
陈铁厉声呵斥道:“鲍都尉居然还信了坊间谣言?
臣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
夫忠臣之事主也,尊其父以重其子,奉其兄以敬其弟,
故曰:‘爱其人者,及其屋乌’。
鲍都尉若还为人臣,当奉太后制书,尊天子之诏令!
鲍都尉若心中还有故主大将军何讳进,当敬而护其甥,亦奉太后制书,尊天子之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