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氏若是生了二心,则我死了才有胜算。
所以,侍卫的事情,老夫才交给公路安排......你走吧......”
王允彻底愣住。
袁隗的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
前几日,朝廷放出风声,说是要杀死所有前虎贲和羽林留在雒阳的家眷。
但若是羽林和虎贲们能将功赎罪,杀死袁隗,则免除家眷们的死罪。
贾诩的计策,是阴毒的阳谋。
看似无解,其实也有解。
世界上,就不存在无解的谋略。
但解或者不解,都有得有失。
袁隗首先让袁术召集了虎贲和羽林,让他们杀了自己。
这种情况下,士卒们非但没有去杀袁隗,反而在有人的带动下,愈发同仇敌忾。
接着,袁隗又施展了第二个手段,给这些羽林和虎贲们婚配。
这两套手段下来,基本上就笼住了大多数羽林和虎贲的心。
接下来,派人暗中打探,有谁还念着以前的家眷,并对太傅心怀怨言就行。
把这一小撮人清除掉,这一计谋就彻底破掉了。
原本暗中打探和侍卫安排,是王允极力要安排的。
但袁隗却出乎意料的,让袁术去安排。
原本王允还想不通,这一刻才明白,袁隗要试探袁术的人心。
袁术若是和袁隗一心,自然会全力做好这件事。
但若是不一心,那一定会暗中动些手脚,安排几个心念雒阳的羽林虎贲。
毕竟对袁术来说,事情闹成这样,死的太傅,比活的更有利。
......
“太傅死了。”
雒阳,司徒府,卢植霍然而起。
他高凸的颧骨之上,眼窝深陷,瞳孔的深处,难掩一丝伤感。
“召三公九卿以及雒阳城中两千石以上的官员,还有尚书仆射、御史中丞前来。”
很快,众人齐聚在司徒府。
卢植环顾四周,道:“有准确的消息,太傅袁隗已经被杀,贾仆射,你立了一大功!”
“此计有伤天和,臣不敢居功。”
贾诩躬着身子,推辞道。“接下来,还是要安抚好那些矫诏的州郡官员才对。”
“是啊!”
何颙点了点头,“他们接收矫诏,等同叛逆。
恐怕不是一纸诏书就能够安抚的。”
卢植点点头,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有朝廷重臣持节仗,去安抚。
并以自身的声名为朝廷背书,确保朝廷不事后算账才行。”
司空崔烈同样同意:“说不定,我们还要指着洛水发誓。”
“我们发誓恐怕不行,得天子发誓才行。”光禄勋盖勋摇了摇头。
“正是如此,我们把事情拟好。
然后飞书报与国家,请求天子对洛水发誓。
这样,我身为司徒,录尚书事,当由我为使者,出冀州,青州,安抚韩馥和袁绍。”
“万万不可,朝政大事还要靠司徒主持。
这出使冀州和青州,便由我去吧,我与袁本初、韩文节也算交好!”
大鸿胪何颙请道。
“如此,恐怕不妥。
我们不但要安抚矫诏的官员,更要安抚地方的豪强大族。”
持不同意见的是中护军王瑰,“何君的声名更在南阳和汝颍之地,应去南阳袁术处。
冀州之地,还是由我前去安抚吧。”
闻声,不少人神色各异。
何颙更是苦笑道:“王护军若是要杀我,现在就可以拔刀了。”
“这,这是何意?”
王瑰顿时愣住了,他是有些不喜欢何颙,但也没有要杀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