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孙坚仰头大笑起来。
笑声震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他眼中闪烁着锐利光芒,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凝视着韩胤,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韩君好胆气,我还以为袁公路手下都是一群胆小如鼠之辈呢。”
说完,他猛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韩胤见此情形,心中微微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挥了挥手,身边的随从顿时纵马离开。
这些人一个个手按在刀柄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显然面对孙坚,压力山大。
与此同时,韩胤同样翻身下马,朝着孙坚拱手一礼,沉声道:““如今山东全反,暴君只有雒阳、关中之地,益州听不听令还是两说。
现在暴君虽然连番大胜,但根基已经失去,没有了天下的粮草供给,雒阳又能坚持多久。
只要各地稳住局势,就立于不败之地。
乌程侯虽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却没有士大夫的地位。
如今逼死荆州刺史王叡,看似手握重兵、势头劲烈,实则已经陷入四面树敌、四面楚歌、危机四伏的危险境地。
毕竟对于王叡,盟主还在拉拢,你就直接将之斩杀。
这些作为,如今盟主袁绍和各位山东大佬岂能相容?
如果不找一个高门望族庇护,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万劫不复。
而居于南阳的我主袁公路,有背景、有名声、有职务、有势力,正好能够为你提供所需要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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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君侯当下需要做的,就是投靠我主袁公路啊!”
闻言,孙坚的目光闪烁。
诚如韩胤所言,他的长史也有类似的分析,如果并了袁术的话,那么下一步,他可能面对的就是天子和山东群雄的联合打击。
现在的情况,就是要找棵大树好乘凉。
而听说荆州牧刘表占据了武关之后,孙坚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兵了。
如今零陵太守公仇称带兵随行,苏代阻兵于长沙,曹寅控制着武陵,刘祥兴师于江夏西陵,贝羽驻扎于南郡华容,张虎、陈生据守于汉南襄阳——呼应江夏又控制了南北咽喉——孙坚自己统率大军前往南阳。
这个蜿蜒缠绵的一字长蛇大阵,心机深沉,气势逼人。
可以说,整个荆州,已经被孙坚视为禁脔,进可为争天下的基业,退也可坐观成败。
当然孙坚也知道,自己发展的太快,根基不够牢固,且如果不跟随袁术等人的话,法理上面没有支撑,很容易分崩离析。
不过虽然他想抱袁术的大腿,但也不是要上杆子过去的,秉承着谁主动谁吃亏的原理,怎么样都要把架子做足。
如是想着,孙坚淡淡一笑,道:“我纵横天下,靠的是个人勇武,靠的的是麾下雄师,从来不是靠什么背景、名声、职务和势力。
现在那袁公路,大军被阻隔在关中之地,肯定很难回来了。
现在吕布这头恶犬在虎视眈眈,他已经变成了秋后的蚂蚱,这种情况下,还想我投靠他,不知道怎么说的出口。
我反手之间,恐怕就能吞了他。”
韩胤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恐怕这荆州,也就真的归荆州牧刘表了。”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似乎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孙坚听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冷笑道:“刘表,不过一太学生罢了,逃亡二十年,何足道哉!”
声音中带着一种轻蔑,仿佛将刘表视为无足轻重之人。
然而,韩胤并没有被孙坚的态度所影响,他继续说道:“刘表固然不足道,但他代表的乃是当今大汉的天子。
虽然我们知道他是暴君,但这天下幽幽,君权神授。
愿意敬奉天子的,同样大有人在。君侯就敢说整个南郡和长沙,都铁板一块么?”
韩胤的这番话让孙坚陷入了沉思。
实际上,两人对局势都已经看的很透,之所以有这样的对话,不过是相互试探。
看看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占据更大的主动。
试探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是老狐狸,谁也占不了谁的多少便宜。
既然如此的话,也没有必要继续试探了,毕竟韩胤不过是袁术的一个使者。
孙坚也不过是想从韩胤的表现,来提前判断袁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大军前往南阳,就是我孙文台的舞台了。
孙坚抬头看向雒阳的方向,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