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次事件给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但大军不能停滞不前。
随着号令响起,大军再次开拔。
旌旗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日数万大军都渡过了汝水,浩浩荡荡的向着鲁阳进发。
午后,就在大军稳步前行之际,前方突然扬起滚滚尘土。
众人心中一惊,只见尘烟之中,隐约出现一队骑兵的身影。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间。
士卒们起初并未在意,有人轻蔑地说道:“哼,就这几个骑兵,还敢来挡我们的路?”
“就是,咱这大军数万,还怕他们不成?”
闻言,先锋马苏纵马前来观察,他眉头紧锁,随后吩咐道:“来者骑兵虽然强悍,但数量不多,这必定是疑兵之计。
传令府君,可令大军把车马行于两侧,士卒居于其中,缓慢行进!”
“遵令!”
身边的一名都伯抱拳道,转过身后,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怨毒。
纵马离开之后,其就变得磨磨唧唧起来。
不多时,大军南方出现了大片尘土,和嗵嗵嗵的马蹄声。
又不多时,大军的北方也出现了大片尘土,和嗵嗵嗵的马蹄声。
随后,大军的后方也出现了大片尘土,和嗵嗵嗵的马蹄声。
也就是说,数万大军的四周都有骑兵在奔腾,一时之四面八方的骑兵如潮水般,这得有多少骑卒。
不少士卒们顿时惊慌起来。
而那个报信的都伯,这个时候才来到府君李旻的马车,汇报道:“启禀府君,马先锋有言,说是我们被骑兵数万包围了!”
“什么?!”
李旻大吃一惊,原来,为了能让他休息好,身边从事安排了一些褥子披在了马车上,这使得隔音效果很好,他并没有被一开始的马蹄声惊醒。
“现在才传来消息,翔宇误了府君啊!”
有从事趁机进言道。
但是这个时候的李旻,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他揉着猩红的双眼,冲出了马车,看着四面八方的尘土,不禁口中喃喃:“这,这要多少大军啊!”
“府君,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暴君的骑卒最多不会过万,此番一定是疑兵之计。”
从事张安急忙汇报说,“我们当收缩阵形,把马车列于两侧作为屏障,士卒居于内!”
闻言,李旻冷静下来,开始下令。
“孔刺史的士卒跑了!”
就在这时,另外一支军队却已经崩溃了。
原本旌旗飘扬、气势恢宏的大军,此刻如同被狂风骤雨袭击的麦田。
整齐的队列随着士卒们的四散逃走,而溃不成军。
看到这一幕,李旻军中同样有些人大呼起来:“毁了,毁了,俺们弄栽了,都赶紧窜吧!”
闻声,旌旗一面面的倒下,士卒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脸上写满了恐惧。
还有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当场,手中的武器不自觉地滑落,那沉重的兵刃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的人则慌乱地推搡着身边的同伴,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方向逃离。
战马嘶鸣着,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一些士兵被马蹄踢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他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混乱的人群再次撞倒。
辎重车辆也被挤得东倒西歪,车上的物资散落一地,粮食、兵器混杂在一起,一片狼藉。
混乱中,人们互相踩踏,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豫州刺史孔伷瞪大了眼睛,手中拿着一本书,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恐,实际上他已经呆住了。
颍川太守李旻则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大声喝斥着。
各级将领们也竭力呼喊着,试图整顿队伍,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这一片喧嚣之中。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想要威慑那些慌乱的士兵,可士兵们已经被恐惧占据了心灵,根本无法听从指挥。
看到这一幕,还在勉力指挥的马苏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最终一声长叹,马苏拔出环首刀,对着李旻的牙旗拜了一拜,随后刀刃反插入脖颈之中,浴血当场。
“哼!”
不远处,几名将官冷哼一声,眼中尽是怨毒和鄙夷之色。
随后,这些人也开始呼喝着逃走。
......
不远处的一处小山坡上,昨日哨探的天子使者,儒士王谦一脸的不可思议:“数万大军,这就败了?”
“哈哈哈,不但败,而且败的很彻底。
对付这样的乌合之众,还需要半渡而击之么?”
旁边的便是那位将军,“王君,做文章治国,我不如你。
但是打仗,你不如我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