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拥有的东西足够缺失,其实底线就会很少很少。
我并不是启蒙世界现实的社会学家,也不是所谓的高品质的优美类型。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现现实主义的普通的失败者。
故事是一首长篇诗,而我就浅浅几句落款。
陈女年25,车殒身于世,孤。
我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后因为孤儿院有好心人捐赠才不至于食不果腹,穿衣不至于冷到不知暖和。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生”
这是我名字的由来。陈梦。是我后来为自己取的。
过度的讨厌世俗是我理解被抛弃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不是不够成熟,相反我提早体会了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不公,想跳脱出这个被资本家所笼罩的樊笼,他们不是绝对的反派也承担了所谓好人的夸赞,这浮夸又虚妄的世界始终是权利者的浪漫主义给不太现实的主义者编织的伟大的梦,很多人相信了少部分觉得是老天错了,无法意识的是谁遇见哪个所谓的好心人。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人惦记,我年少时过于特立独行,导致好朋友慢慢慢远离。
黑白无常来时,道我并没有满到死亡年限,因为死亡过于偶然,所以不能收回地府重新转世。于是我被抛弃这世界成了一个游魂,可是我并不知道去哪里,只好来到医院,我看到了我的尸体,已经撞得组织很少很少了,那位导致我死亡的司机精神状态不好似睡乎睡的,被警方认为是疲劳驾驶,我想可能要关几年,可是最开始其实我有些怪他突然慢慢的就看开了,谁又不是为了生活。
他的女儿和妻子来到医院的时候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已了。
我突然觉得悲观,世界会因为自己拆散了一个家庭。导致女儿不能有一个健全的生活条件,但没办法,事已注定任谁都不能更改。
因为车祸,我身体上的内脏也无法进行使用哪怕我签订了自愿捐献器官协议。
我又一次躲在阳光下,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
清晨的光像是一场召唤,我的痛苦随机而来,或许游魂就是这样,害怕阳光害怕生死,害怕离开。
哦,原来不是游魂,是这样的我仅此而已。
我去见了一个朋友,当然啦,你们也可以说是男朋友。他叫卫瞒,听着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中还有一个比较凄惨的词,隐瞒的瞒。
我跟他认识一年,正式在一起其实也就七天,他还在人间,在那盛大的太阳下看着殡仪馆,我只能躲着树荫,看着他,他像我哪未见过面抛弃我的父亲,真是心疼他,年纪轻轻却步履蹒跚般还要为我处理后事,他嘴巴里一直叫着我,“梦梦”。我没有眼泪,哭不出来是我作为游魂状态的无奈。
但我至少还有眼睛,眼睛替我传达了痛苦,远比我伫立在太阳下更加痛苦更加挣扎。
我等太阳慢慢下了山,看他缓缓从殡葬馆出来,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罐子,或许那就是我的骨灰了,我说那冷清的馆里怎么莫名升了一起又一起的炊烟,或许在团团烈火下的我早已升上了宽阔的天空。
我跟着他,他坐在车上回到了他的家,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家,我觉得有些冷清有些孤独,没有活力也没有什么生机,像旭日被群起的乌云慢慢吞噬,最后留下的只有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