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最终忍住,没对清风吐露事情,清风心机不多,若是说出去怪哉虫来历,对大家都没好处。
下午的时候,李七夜又去了一次姬婆婆的房子,打开院门,一切照旧,他在院中矗立良久,怪哉虫着急挣脱玉管束缚,跃到地上,在一处地面,不住闻嗅。
李七夜记得非常清楚,那地方,正是刀疤毙命之地。
董超挥刀,将刀疤郑飞一劈两半,尸身就是倒在此处,而怪哉虫闻嗅的地方,正是邓飞鲜血流淌之处。院子已经打扫冲洗的干净,又被寒风吹拂,血腥气已经淡了许多,若不是注意,根本分辨不出。
而怪哉虫,却时而低头闻嗅,时而又抬起身子,左右张望,到了最后,重新一跃,跳回李七夜怀里。
“你找到了什么?”李七夜笑问。
怪哉虫双眉垂下,一副意兴阑珊模样,又惹得李七夜一阵大笑,怪哉虫发了怒气,钻入玉管深处,任凭李七夜如何叫喊,再也不肯出来。
这怪哉虫身上,显然隐藏着秘密,若是能让它张口说话,定是另一番精彩。李七夜痴痴地想道。
站立好久,李七夜这才出来关门在,正要转身离开,有个麻衣老者,上前行礼。“请问此处,可是姬婆婆的府上?”
李七夜点头,“姬婆婆已经搬走了,不在这里,如今这是一所空屋子,你又是她什么人?”
麻衣老者笑道,“我乃汝州人,曾经在这里经商,吃过姬婆婆的鸡,念念不忘,特来寻访,不想扑空了。”李七夜笑了笑,“姬婆婆回归故土,再也不回来了,老丈喜欢吃鸡,可以去别处买。”
老者嗯了一声,意兴阑珊,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敢问秀才,你可知道,姬婆婆老家何处?”
李七夜微微沉吟,没有说话,这汝州老人,如此急迫寻找姬婆婆,未必就是为了买鸡。他微笑道,“这个我也不知,我只是受她委托,照看房子。”
汝州老人微微点头,又是一声长叹,转身走了。
李七夜走不多远,见大街上人流涌动,都向着六艺楼方向去了,他摇头叹息,人们果然是喜欢热闹,居然去六艺楼那种地方。
昨天闲谈,听董超说起,如今生意难做,大不如前,六艺楼这等卖笑场所,自然受到波及,为求自保,经常搞些噱头出来,吸引人过去。据说前几日,就搞了个六艺投绣球的把戏。
六艺楼挑出六名才艺绝佳的女子,精心打扮,学有身份人家小姐,抛绣球结亲,接到绣球的,可以对半价钱,一亲芳泽。若是不想与小姐成亲,还可以在六艺楼任选姑娘,价钱减到日常价钱的三成,更有甚者,只有一成。
一时间,六艺楼门庭若市,再现昔日辉煌。
李七夜当时听到,哑然发笑,这与鲜鱼市场,处理成堆的死鱼臭虾,有何区别?新打捞上来,活的就贵,死的臭的就便宜。
但偏偏有人,就是喜欢吃臭鱼烂虾, 闻着臭,吃着香,其中滋味,不足以向外人描述。
李七夜站在路边,看众人从身边经过,皱眉心想,不知道今日,六艺楼又出了什么花样?
“快去快去,去的晚了,只怕就没热闹看了。”
“为了看这热闹,我铺子的生意都扔下。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就错过了。”
李七夜暗暗皱眉,看众人说法,并非去为了拿银子买笑,而是去看热闹,但六艺楼这种风月场所,除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又有什么好看?
正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却发现清风也夹杂在人群中当中,他伸手拉住清风,要问个究竟。清风下午,出去帮李七夜买茶,不想在此相见。
清风先是大惊,接着大喜,拉着李七夜加入人群,“大人快与我一起去看热闹,六艺楼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