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歌洛蒂尔的通讯之后,奥黛丽跟秦羽他们两个说明了情况。
“姓左?”雨相说道,“左乐......还有一个叫太合的监察使......左宣辽的儿子居然到这里来了?这样的话……”
“那现在我们知道的人对酒盏进行的布置还不少。”秦羽说道,“那位左将军的儿子为了酒盏的事来到这里,身边却只有一人跟随,那他应该不会光明正大地来要,而梁洵也不会光明正大地给。”
“问题在于,这梁洵......真的打算把酒盏给出去吗?”雨相说道,“他特意让老鲤亲自送来酒盏,估计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等等,难不成......”
“他也想找到令?”秦羽猜测道。
“有这个可能,算算时间,说不定这梁知府当年凑巧看见过令镇压天灾的情形。”雨相说道。
“那得是怎样的机缘巧合才能出现如今的局面啊......”秦羽说道,“对了,奥黛丽,你之前让歌洛蒂尔武器不要离手,这是为什么?通过展示力量的方式避免冲突?”
奥黛丽此时正在思考着什么,三个小火团正绕着她尾巴上的火焰簇转圈,听到秦羽的呼唤,火焰收拢,熄灭,奥黛丽开口回应道:“嗯?哦,那个啊,也没什么,就是维持一种心理暗示。”
歌洛蒂尔平时都是跟海嗣交流的,跟人交流,尤其是跟不怎么熟悉的人交流时,会存在障碍,于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奥黛丽和特莉米娅就帮他下了暗示,抑制不合适的海嗣本能。
“身边有血亲在的时候,这种暗示基本不用发挥作用,”奥黛丽说道,“但如果他身边没有血亲存在,那么他的武器,以及带有血亲气息的物件,都能起到强化暗示的作用。”
“海嗣的血统,给他带来了一些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烦恼啊......”秦羽说道,“看来我得提前做好一些应对的措施了。”
“关于这件事,您可以跟Logos叔叔聊一聊,”奥黛丽说道,“这种暗示的本质,是女妖的咒术。”
“这样么......”秦羽叹了一口气,“那玩意儿可不好学啊......萨卡兹的术法里,我学得最差的就是女妖的咒术,温迪戈和血魔这一类的倒是学得很快......”
“那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得抓紧补习起来了。”雨相调侃道。
他们两个的对话让奥黛丽感到了疑惑,因为在未来,她向Logos请教有关女妖咒术的时候,明明听Logos说秦羽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快和上一任大女妖持平了。
不过,她没有发问,而是说道:“鲤先生的房间里进去人了,是之前我们在行裕客栈碰到过的人。”
“是那位杜小姐,她居然直接来找老鲤了。”秦羽说道,“她不会傻到来明抢的,应该是来跟老鲤谈判。”
此时,老鲤走进了安排给他的那一间客房,看到了坐在桌边泡茶的杜小姐:“嗯?我怎么记得这处客房,梁大人说是给我歇脚的?小姐不请自来就罢了,怎么还泡上我的茶了。”
“是梁大人的茶,又不是你的茶。”杜小姐说道,“本小姐还泡了你的那杯,知足吧。”
老鲤走到桌边坐下,询问道:“杜小姐是打算继续兴师问罪?”
“......你猜猜看呢?”杜小姐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
“我看这梁府景色不错,杜小姐怎么也不至于那么大胆。”老鲤说道,“不如先说说吧,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你倒是游刃有余,还有工夫跟我聊天。”杜小姐说道。
“你都泡了茶了。”老鲤举起自己的那杯茶示意道。
“......好吧。”杜小姐说道,“直说了,我来,是要你帮我个忙。”
“可以。”老鲤答应得很干脆。
“啊?”老鲤这个态度倒是让杜小姐怔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老鲤会就这么答应:“怪了,我以为你这个人生性多疑来着,这么好说话?”
老鲤握着茶杯,稍微抿了一口,回答道:“梁洵都放你进来了,那我还担心什么。你跟他认识?”
“......只是作为晚辈请求了一番梁大人罢了。”杜小姐说道,“家父与官府关系一向很好。”
“原来如此。”老鲤微微颔首。
看他这副样子,杜小姐带着疑问地说道:“上次见面,我可还要抢你的货。”
“是梁大人的货,又不是我的货。”老鲤说道,“麻烦事儿他操心就好,我呢,就负责......见招拆招。”
“......你真愿意相信我?”杜小姐问道。
“我犯不着和一个小姑娘记仇吧?”老鲤说道,“唉,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要挤眉弄眼装出一副样子来,好个面子。”
被他这么一说,杜小姐当即否认道:“谁、谁好面子!?我那是——”
“和掌柜的吵架了?”老鲤说道。
“这老鲤可真是个人精啊......”听着这两个人交谈的秦羽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雨相认同地说道:“过去经历得多了,自然会有这样的本事。”
显然,杜小姐也意识到了老鲤的厉害:“......呵。我发现你这人,实在可怕得很。看起来散漫慵懒,万事不在意,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这样的人,最可怕。”
“起码我不会第一次和人见面就抄起板凳砸人。”老鲤说道,“说说吧。谈买卖,还是要实诚一点。”
“郑掌柜......爹他接了朝廷贵人的委托,要取得你手里的盏。”杜小姐说道。
“能猜到个大概,”老鲤点了点头,“可是你先前还在帮令尊,这会儿怎么就改了主意?”
“多的我不便说,只是,我不希望爹的这件事办成。”杜小姐继续说道。
“所以?”老鲤看着杜小姐,显然是在等她说明原因。
看他这副表情,杜小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不说原因,你是不是就不相信我?”
老鲤答道:“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可以少问,这样显得更有城府。”
毕竟是来找老鲤帮忙的,杜小姐只得说了原因。
这次的事情如果办成了,那不论杜小姐在其中出了多少力,郑掌柜都会把功劳算到杜小姐的头上。
现在的“行裕”虽然经营着客栈,但“行裕”仍旧是镖局的招牌,镖局的仇家多,对头也多,现在的信使行业也发达了,守着老规矩的镖局更是慢人一步,容易遭人排挤。
所以,郑掌柜总是让杜小姐藏拙,装成一个每天花天酒地的执拗子弟,这样就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