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您只当他言语有失,不应如此重罚,可我是为了咱们国公府着想,您忘了他得罪了谁。高福虽是太监,但是皇上用了几十年,还是宫内的太监总管,谁不是见了他给了三分笑脸,偏偏沈逾辱骂了他。
往小了说,这是失敬,往大了说,您是否对圣上不满,以至于您的儿子都敢骂圣上的贴身太监。而如今您被斥责,丢了颜面,成了满紫禁城的笑话,这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沈国良悚然一惊,他不得不承认,沈妍可的话没错,这样看来,沈逾确实难当大任。以前他忙于政务,对儿子疏于管教,江姨娘又宠溺骄纵,把沈逾教废了。以往还觉得沈逾机灵,今日一看,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沈国良不论什么时候都觉得是别人的错,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子女,难道他这个当爹的就没有责任吗?
沈妍可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遂又加了一把火:“父亲,我们是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以后我能入宫有了大造化,难不成因为他的不成器,我和父亲的努力就要付之一炬吗?”
沈国良原本还嫌他这个女儿给他添堵,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今天皇上一点没给他留面子,保不齐就是高福回去诋毁了他,这个老阉人。
“你能这么想,为父很高兴,只是外面这流言蜚语,实在是影响为父的形象?”
“父亲放心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去解决。”
“至于沈逾,父亲还是多花些时间教导他吧,免得来日闯下更大的祸事,连累了国公府。”
“唉!这些年是为父对他疏于管教,都是为父的错。“沈国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能怪父亲呢,您政务繁忙,为了朝廷鞠躬尽瘁,像这后院小事,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
“还是你懂父亲的不易,以前是以前是我太过偏颇,一心只觉得江姨娘温柔贤淑,能给予这个家安宁与和谐。可惜她辜负了我的信任,这国公府的兴衰荣辱,终究还是要靠你来掌舵,方能让我安心。至于嫁妆,明日就让管家亲自整理出来交予你。”
沈妍可越发看不上这个男人,有错就往别人身上甩,永远一副道貌岸然迫不得已的样子。
“父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不在意那些,只是父亲要早做打算,沈逾如今已经十三岁了,若真是不能走向正路,父亲该如何呢?这偌大的国公府谁来继承呢?又或者......”
沈妍可并未把话说完。
“或者什么?”
“或者府里再有一个男孩,自小您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耳濡目染,他将来定会像父亲一样成为朝廷栋梁,京中人人称赞的才子。”
“你以为我不想吗?”沈国良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毕竟一个儿子终是不保险。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姨娘不再有孕,其余侍妾也没有动静,府中已多年没有童孩的欢声笑语了。
“父亲,和您同朝为官的李大人,比您还要大上五岁,上个月刚得了一位小公子,而府中还有一位侍妾也是有孕在身,恐怕不日将会再降生一个婴孩。父亲,您不比李大人差,怎知再没有子女福分呢?”
沈妍可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直接说到了沈国良的心坎上,沈国良心动了,他还年轻,肯定会再有儿子的。
“只是”
沈妍可懂他的迟疑,他还需要再逼一把:“我明白父亲的忧虑,也可能江姨娘她们再没有了儿女缘分,父亲何不再找一个身家清白,读过诗书,懂得礼仪,年华正好的良家女子呢?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可是,我该给个什么位份呢?”沈国良犯了难,太高了,江姨娘恐怕不愿,太低了,以后儿子的出身又不好。
沈妍可一脸真诚:“不如就作为继室吧,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并未再娶,也没有扶正姨娘,况且父亲身为成国公,这成国公夫人是姨娘出身,总不会太好听。何况以后小弟弟的身份也不好是庶出呀。嫡出最好,这样以后走仕途,也会顺遂坦荡许多。”
这话说的沈国良一阵激动,好像那个孩子已经出生了一般。
“这对你和你母亲是不是不太公平?”
沈妍可被沈国良的嘴脸恶心到了,这时候想起她母亲来了,虚伪无耻之徒。可惜面上不显。
“怎会?我母亲对您情深一片,只要对您有好处,她都是愿意的,我也没有意见,毕竟您为了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女儿也希望有个贴心的人照顾您。更希望有个如您一般厉害的人日后能帮衬着我。”
沈妍可话音落下,主厅里悄然无声,陷入了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