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不再看皇后一眼,而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她的目光犀利而凌厉,吓得众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与她对视,成为她发泄怒火的对象。每个人都低着头,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然而,丽贵妃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颖贵妃、沈妍可和瑶婕妤身上,而是直直地盯着闫常在看了好一会儿。沈妍可心中暗笑,她知道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其实刚才出事的时候,沈妍可并不想救丽贵妃,可是当她看到闫常在径直冲向丽贵妃时,她突然明白了。丽贵妃不能死!如果丽贵妃死了,那后宫之中就只剩下皇后一家独大了。
而自己现在还羽翼未丰,如果失去了丽贵妃这棵大树,以后在宫中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而且闫常在之前的异常表现,沈妍可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让皇后白白得到这个便宜。
既然皇后想让丽贵妃死,那么她偏要让丽贵妃活下来,气死皇后。
这会儿终于安静下来了,沈妍可也开始仔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人趁机推了自己一把,虽然她没有看清是谁,但可以确定那个人就在自己附近。
于是她开始观察周围的人,想要找出那个推她的人。当时站在她旁边的人除了瑶婕妤外,还有李贵人、明良媛和两三个面生的宫女。
不过瑶婕妤肯定不会害她,那就只剩下其他人了。但由于当时情况混乱,她并没有记住那些人的长相。
皇后见丽贵妃如此质问,心中很是不爽:“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意外就是意外,难不成还有人蓄意谋害你不成?”
丽贵妃一听皇后的说辞,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的语气中带着刺儿说道:“臣妾不知道啊!臣妾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臣妾呢?臣妾只知道这赏梅是皇后您组织的,不然这么寒冷的天气,臣妾怎么会出门来这御花园做什么?”
“放肆,丽贵妃!”皇后听到丽贵妃竟然想把罪名按到自己身上,瞬间怒火中烧。“本宫是一片好心,觉得正月里没有什么活动,大家可以一起出来散散心,你这样说难道是在指责本宫蓄意害你吗?”
“皇后娘娘这么激动做什么?臣妾可没这么说。臣妾只是庆幸,今日有云芷为臣妾挡了祸,不然若是伤到了本宫又或者伤到了其他人,皇后娘娘该怎么向众人解释呢?”丽贵妃轻蔑的语气让皇后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看到皇后吃瘪,丽贵妃瞬间气势又足了起来,她挺直了腰板,面色阴沉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自然不会怀疑您,但也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遭受这样的委屈!臣妾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立刻禀报给皇上,并请大理寺或者锦衣卫前来详加调查!毕竟皇上偶尔也会来到御花园散步,如果不小心碰上这些蛇,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丽贵妃短短几句话,就把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提升到了极致,甚至还牵扯到了皇上。皇后原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一场意外,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宫女罢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然而,丽贵妃却巧妙地将事情扩大化,让它变得不再简单。
如果真的有人故意放蛇,或者这次没有彻底清理干净,导致皇上受伤,那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宫廷中的女子们说话往往都是拐弯抹角的,每个人都清楚丽贵妃这番话背后的真正含义。她显然是在怀疑,这次所谓的赏梅局根本就是皇后有意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要陷害她。
然而皇后却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丽贵妃所言甚是,咱们伤了无所谓,万一伤了皇上的龙体,那这罪责可不是本宫能担的。碧心,你立刻去乾元殿,看看皇上是否得空,将此事如实上报。”碧心恭敬地点头应下,然后转身离去。
此时,亭子内的炭火已经渐渐熄灭,寒意袭来。碧心见此情景,担心皇后受凉,便开口说道:“娘娘,炭火不足了,奴婢怕您冷着,给您再换个更热的汤婆子来吧。还有,刚才闫常在也摔倒了,不知是否受伤,可否让她先行看看太医?”皇后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碧心走到闫常身边,关切地询问道:“闫常在,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先让太医来给您瞧瞧?”闫常在感激涕零,连忙回答:“多谢姑姑关心,我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但还是请姑姑帮我叫一下太医,以免有什么闪失。”
皇后听后,语气温和地说:“闫常在,让太医好好给你看看,别伤到筋骨了,日后还要侍寝,可别耽搁了。”说完,她顺手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碧心,并嘱咐道:“快去快回,莫要耽误太久。”碧心接过汤婆子,与闫常在一同离开了亭子。
过了许久之后,碧心才带着安康回来,而且还带来了很多炭火,让亭子里变得更加暖和。安康向皇后行礼后说:“皇后娘娘,皇上现在正和朝廷里的大臣们讨论国家大事,无法及时赶来,但已经命令奴才先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接着,他轻轻拍了拍手,然后走进来了一个小太监。安康解释说:“这位是花鸟坊的总管太监,对于各种花鸟蛇虫非常熟悉。皇上特意吩咐奴才将他带来一起看看。”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肯定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花鸟坊的周总管走上前向皇后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奴才认为,蛇类通常在冬季都会进入冬眠状态,即使在野外,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它们也很难存活太久就会被冻死。而像这样突然出现并且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吃了某些不应该吃的东西,或者闻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味导致的。”
“而且这蛇是自己没有冬眠还是被人故意放在御花园,这奴才不得而知,也不好判断,只是这类毒蛇通常生活在温暖潮湿的南方,京城倒是很少见,至少奴才见识少,没见过。”
“不该吃的?不该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