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丽贵妃真的错怪李贵人了,那天她还真的没有去送过栗子糕,这一切不过是皇上随意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皇上留宿丽贵妃那儿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传遍了整个宫廷。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震惊不已,众人纷纷猜测着其中的缘由。看来,承恩伯府的事件确实牵连到了沈妍可,连皇上似乎都不再在意她的存在。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皇上竟然连续数天都未曾踏足过沈妍可的寝宫一步。甚至就连明良媛都有幸获得了侍寝的机会,然而皇上依旧对沈妍可视而不见。这一系列的举动使得丽贵妃越发坚信,沈妍可已经彻底失宠,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带头孤立起沈妍可来。
除了颖贵妃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不见沈妍可,其中也包括了瑶婕妤。这样的情况让丽贵妃更加深信自己的判断没错——沈妍可是个罪臣之女,受到了皇上的极度厌恶。尽管她怀有身孕,但想要再次得到皇上的宠爱恐怕是难上加难。
自认为阴谋得逞的丽贵妃,在成功孤立了沈妍可之后,又开始对她实施更为阴险的手段。首先,她们在沈妍可的取暖炭火上动了手脚,用次品替代原本应有的优质炭火;接着,对于沈妍可所要求的食物,一律拒绝提供。
面对这些刁难,沈妍可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焦虑和急躁,反而依旧若无其事地四处走动。即使没有人愿意接见她,她依然坚定地保持着自己的步伐。
这期间沈妍可依旧每日前往太后处礼佛诵经,而太后也时常去安慰她,让她好好养胎,不必理会宫中的人。
这天紫梦对沈妍可说:“今日丽贵妃娘娘举办了诗会,娘娘可要去参加?”
沈妍可莞尔一笑,道:“去,当然要去,即便是她们不待见我,我也要上赶着巴结她们才是。谁叫我和罪人有关系呢。”
说话间,安康已经快步走了进来。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会来到沈妍可这里好几趟,送炭火、送安胎药,甚至连御前的菜品也没有落下。
“这些日子真是难为安总管了,样样事情都要您奔波劳累,本宫实在是过意不去。这点子心意还请安总管收下,拿去喝茶吧。”说完,沈妍可从袖子里拿出两张银票递向安康。
看着上面的数额,安康大嘴一咧,笑得格外开心:“娘娘言重了,能为您办事,那可是奴才的福分啊!奴才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只要娘娘和皇上都能平平安安的,奴才就心满意足了。”
“安总管,本宫听闻皇上这几日似乎睡眠不太安稳呢。前几日本宫去花坊的时候,看见新培育好的百合开得正艳,十分漂亮。而且百合还有静心安神的功效,要不总管去拿一些,放在皇上的寝殿里,说不定能让皇上睡得更安稳些。”沈妍可一脸关切地说道。
安康可是伺候皇上几十年的老人,他对皇上的身体状况最为关心。而且,像这样巴结皇上的事情,他们当然是乐意至极,毕竟没有人会嫌自己得到的恩宠太多。
看着已经走远的安康,沈妍可微微露出笑容,转头对着紫梦说道:“走吧,我们快点赶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别让其他人等太久了。”
这次诗会的地点定在了赏花溪亭,这座亭子位于水中央,四周环绕着温泉水。由于这里的水温较高,荷花已经提前绽放,景色非常美丽。丽贵妃特别喜爱荷花,因此选择在这里举办诗会。
除了皇后和她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皇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不来参加诗会,而沈妍可则是因为没有收到邀请,所以只有颖贵妃、瑶婕妤、明良媛和李贵人在场。
待丽贵妃到来后,众人便开始用餐并欣赏花卉。虽然这被称为诗会,但实际上,只有颖贵妃和瑶婕妤读过一些书,其余人几乎不认识几个字。因此,大家聚在一起也只是吃吃喝喝而已。
丽贵妃在与众人寒暄一阵之后,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瑶婕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问道:“本宫听说昨日晗妃在你居所,待了不少时间?”
瑶婕妤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连忙解释道:“贵妃娘娘耳聪目明,消息灵通,确实如此。只是晗妃位分比臣妾高,她来拜访,臣妾也不好拒绝啊。”
丽贵妃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之意,语气嘲讽地说道:“本宫劝你还是多长点心吧。那晗妃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罢了,如今皇上早就不待见她了。你还上赶着去巴结她?难道你脑子不好使吗?也不怕沾了晦气!”说着,丽贵妃伸手捏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一脸不屑地咀嚼起来。
瑶婕妤听了丽贵妃的话,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不能得罪这位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只能低着头小声回答道:“贵妃娘娘教训得是,臣妾会铭记在心的。”
然而,她内心深处却并不愿意疏远沈妍可,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帮助,自己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但如今宫中人人都畏惧丽贵妃的权势,除了颖贵妃敢于和沈妍可来往之外,其他人都选择闭门不见,她也只好顺从丽贵妃的意思。
后面几人又说了沈妍可几句坏话,便听见外面太监通传,“晗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