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那女人,来到一个叫东水镇的地方。
这里很繁华,很多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
那女人拉着我的手,看起来很温柔。
我后来才知道,恶魔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她将我带到一个叫春宵渡的阁楼。
里边有很多,涂脂抹粉的姑娘,她们管那女人叫春姨。
我从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也从没有在浴桶中沐浴,更没有穿过那么好的衣裳,睡过那么好的床。
我以为我解脱了,从此能过上吃饱饭的日子。
可是第二天夜里,就有一个男人被春姨带着,进入我的房间。
她说她要让那男人好好调教我。
我很害怕,但我却无力反抗,那男人力气很大,把我死死压在床上。
春姨当时就拿着手绢站在一旁,冷笑着看我的衣裳,一件一件被扯去,直至空无一物。
她在最后关头上前制止。
她教我伺候男人的本事,要让我自称奴家,要眉眼含羞,欲拒还迎,要满足男人一切欲望。
第三天,我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我很抵触,并没有让他很满意。
当晚春姨就带了几个男人,对我一顿毒打。
打完之后,又关上房门,让那几个男人狠狠给我点记性。
我好痛,我觉得我快要死掉,我看到了我的姐姐,我的妹妹。
第二天醒来后,我换了一个人,我会自称奴家,我会迎合每个客人的需求。
渐渐的,我也成了春宵渡的头牌。
我活得像是一具行尸。
可是命运还是不肯放过我,那天春姨说来了一名贵客,是衙门里的师爷,让我好生伺候。
我在倒茶时,不小心倒洒了一些,那师爷抬手,猛地给了我一记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可是我没有生气,我没有资格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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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师爷却抬起脚来。
我跪在地上替他脱掉鞋子,他依旧不满意。
那双畸形的脚,散发着作呕的酸臭。
他把脚放到我的嘴边,让我替他舔脚。
我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
他起身猛地一脚踹向我的胸口,我蜷伏地上,呼吸变得困难。
他又是一脚踹了上来,我不知道他踹了我多少脚。
直至屋里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
我嘴角喷涌出鲜血,我的五脏已经碎裂。
我被人拖出房间,丢到柴房。
第二天,才有人打开柴房,春姨看见地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的我。
我永远记得,她当时有多绝情。
她嫌我死在春宵渡晦气,找了两个人把我扔到乱葬岗。”
空气变得异常凝重,所有女鬼姐姐都在掩面啼哭。
不知为何,泪水也湿了苏泽漆的眼眸。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替叶盼娣报仇。
这也是他第一次,萌生改变这个世道的想法。
舒小蝶也没有再多说话,她的眼眶也红了,好似联想到自己的命运,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树精姥姥抹着眼泪,将哭泣的叶盼娣搂在怀中:“姥姥早晚替你杀了吴莽熊,那个负心汉!”
苏泽漆抬起眼眸,哽咽道:“也许不用那么麻烦,吴莽熊现在就在这。”
“什么?”树精姥姥倒抽一口凉气,环顾四周。
女鬼姐姐们也擦干泪水,面面相觑。
只有聂小倩抬起玉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熊肉,再瞥了瞥苏泽漆。
所有女鬼姐姐,目光齐齐袭来。
叶盼娣更是瞪大瞳孔,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都是容易日久生情的物种。
“这当真是吴莽熊。”树精姥姥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