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隐身衣的林渊墨,半分不敢动弹,没想到周沅笙会在母后宫中。
“无妨,你父亲终日将自己关着,也不是办法,替我劝劝他。”周若涵语重心长地叮嘱。
“父亲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
母亲生前,他未有半分体贴,等母亲死后,才装起深情。”周沅笙话语中皆是恨意,不自觉握紧拳头。
“唉!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母亲已去世多年,看开些,活着终归是要向前看。”周若涵轻叹一口气。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周沅笙加重语气。
“怀沉自小贪玩,他从未审视过内心。
是他对不起你的母亲,但也该给他一个机会,你们父子关系这般僵持,终不是好事。”周若涵说话之时,余光瞥向庭院雪地之中。
周沅笙沉默,他对父亲的怨恨,深入骨髓。
“唉!你先下去吧,你以前住的宫殿,姑母给你留着,日日有人打扫,姑母乏了。“周若涵眯着眼睛,伸手撑着额头。
“沅笙告退。”周沅笙起身,拱手拜别周若涵。
临走之时,他目光瞥了眼方才听到响声的雪地,只见雪地之上多了双脚印。
但周沅笙并未多言,转身大步离去。
见周沅笙离开,林渊墨掀开隐身披风,大口喘息。
周若涵也睁开双眼。
“芫儿,你怎么来了。”周若涵坐起身来。
“就是想来看看母后。”林渊墨上前,坐到周若涵身边。
“芫儿,辛苦你了。”周若涵将林渊墨揽在怀中。
“母后。”林渊墨伏在周若涵怀中,红了眼眶。
“都怪你那几个哥哥没本事,才让你承担这些,委屈了你。”周若涵轻抚林渊墨后背,垂头叹息。
“明日就是你的婚礼,你父君把药给你了?
他一意孤行,将魔族希望强压在你身上,唉!
若是不想吃,就不吃,你父君那母后来想办法。”周若涵蹙着眉头。
“母后,女儿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母后,就来看看。
男人身份,也没什么不好,女儿只是没有信心。”林渊墨抬起头来。
“唉,现在确实也到生死存亡关头,我们已经被人族气息侵蚀。
若是照此下去,只能被永生永世困在此处。”周若涵沉沉叹息,她虽心疼自己的女儿,但紧要关头,若不搏上一搏,将再无机会。
“女儿明白,只是今日,想用这身份与母后告别。”林渊墨站起身来,向周若涵行跪拜大礼。
“是母后对不起来,芫儿,快起来。
明日就是你的婚礼,唉,天命不可违,凡事尽力就是。
也别太为难自己。”周若涵握紧林渊墨的手,将他扶起。
“嗯!”林渊墨缓缓点头。
“我女儿这么漂亮,若是换作红妆,普天之下,也没有男子能配得上。”周若涵满眼皆是慈爱。
“这,是周沅笙带来的霓裳羽衣。
可惜了,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这么多年过去,对你依旧无法忘怀。”周若涵看向一旁色彩绚烂的衣衫,正是灵云阁那夜,穿在玉芙仙子身上的那件。
林渊墨苦笑,到头来,这东西还是回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