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曼殊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眼神既喜悦又悲伤,她爱的人一直不肯接受她。
“你说啊!你说啊!”青曼殊扑上去捶打着他的胸膛,“周淮安,我用一颗炙热的心捂了你那么多年,石头也该捂热了,你怎么还如此铁石心肠。”
躺在床上的周淮安眼珠子动了动,有点反应了,“呵!你所谓的爱就是把我囚禁在这里!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青曼殊摸着他的脸喃喃自语,“谁让你不肯接受我呢!”
“她都死了这么久了,你还记挂着她,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青曼殊的眼里染上了疯狂,她做了这么多,周淮安依然不肯放下她。
“青临月,你怎么配和你的姐姐比,你姐姐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子,而你呢?你就像生活在阴沟里的毒蛇。”
“哈哈哈!”青曼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像阴沟里面的毒蛇,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如果可以,我拥有像她一样的生活环境,我也可以变成那样,可我有吗?”
生长环境可以影响一辈子,周淮安怪她没有姐姐这么善良,难道是她不想吗?是没有资格,但凡她善良一点,早就死了,根本成为不了青鸾宫的宫主。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青临月痴痴地看着周淮安,随即她的神情冰冷起来,“她高高在上,可有关心过我的死活,明明是一胎双生,我们的境遇却天差地别,她拥有对她一心一意的未婚夫,拥有可以光明正大活着的身份,拥有全心全意对她的母亲,而我呢?我有什么?”
“她就是一个虚伪女人。”青临月尖叫道。
提到他对未婚妻,他激烈地反驳,“不是的,殊殊她不知道你的存在。”
青临月不屑地笑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她早就知道了呀!
她仍记得青曼殊第一次见到她的错愕模样,一模一样的脸,说是没有关系谁相信啊!
但不过是对视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着华丽法衣的女子匆匆找来,看着青曼殊的眼睛满是慈爱。
“殊殊,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这么污秽,生活在这里的生灵都是污浊的。”
“娘,可她是谁?怎么长得和殊殊一样?”小小的青曼殊迟疑地问女子。
女子厌恶地看了一眼青临月,“不过是一个必死的下贱东西,她不配让你知道,跟娘回去。”
青临月站在这个狭小的院子,看着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童被女子拉走了。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是有亲人的,也第一次知道生活可以活得如此光鲜亮丽。
她在这个狭小的院子里卑微的活着,那天见到的青曼殊和她母亲好像是她的臆想一样,生活依然这么困苦,她每天还要挣扎在温饱问题上。
为了活下来,她可以对欺辱她的兽说出各种好听的话,为了活下来,她干了很多恶心的事。
当活着成为问题,道德可以随时抛弃,她不甘心就这么活着,她也想成为那个青曼殊。
她第一次踏出了那个小院子,一路上躲躲藏藏,她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要只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空。
意外的是她再一次见到了青曼殊,她穿着华丽的裙子,周身挂着一些精致的小首饰,青临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灰扑扑又打满补丁的衣服,那一瞬间她自行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