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刚才对花姐没头没脑的喷了我一顿有点不爽,但我还是打心眼里敬佩有真本事的人的。
我朝花姐微微躬身表示敬意,她虽然只是拿鼻孔眼不屑的朝我哼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点笑意。
我当然不能再和她计较,朝她笑了笑就转过头去看着展台,那若兰正翘着兰花指指着助理小姐姐展示的一对手镯。
“这是洪记典当行提供的一对木那老坑高冰翡翠手镯,报价三百八十万,经鉴定这是赝品。洪老三,我那爷做事从不看谁面子,哪怕当年你老子和我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我今儿个也不会给你留脸。你自己说,认不认?”
那若兰尖声尖气的指着台下,大家的目光一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人群里站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脸烧的通红,眼睛慌乱的躲闪着大家的目光。
“那叔,您这……这是……唉!”
他沮丧的低着头,“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我认,这确实是赝品,是我洗了底打过荧光粉的b货。”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有赞叹那若兰铁面无私的,有讥讽洪记典当行自取其辱的,也有的明白人纷纷把目光对准了花姐,夸赞她法眼如炬的。
花姐此时心情大好,她面有得色的和我们几个解释了一下。
这个洪记典当行以前在中州赫赫有名,上一代老掌柜洪家家主是那若兰的至交好友,两人在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自从三年前洪老掌柜退休,把生意交给他三儿子打理,洪记典当行的生意就开始慢慢走了下坡路。
现任掌柜洪老三其实也不算是不学无术,在整个中州的收藏界里,他其实还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只是他这个人有点急功近利,失去了洪老掌柜的人脉关系之后,洪记典当行的生意暂时有点不景气,他急于扭转眼前的局面,就起了一些不该有的歪心思。
他找到了那若兰,想利用他老爸和那若兰的关系提供拍品参与奇宝居的秋拍会。
那若兰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任何个人和商家都可以提供拍品参与这次拍卖,前提是只要市场价不低于一百万,而且保证提供的拍品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他就可以把洪老三提供的藏品列入次此拍卖会的拍品画册里。
洪老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心里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只是想利用那若兰的关系进入奇宝居的拍卖会,但至于提供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赝品……
他很有自信,他认为那若兰就是在跟他打官腔。
以他老爸和那若兰的这层关系,他觉得那若兰无论如何也不会当众去撕洪记典当行的脸皮。
于是洪老三就精心制作了一对洗底的翡翠手镯,报价也不高,只报了三百八十万。
他很有自信这对手镯能拍出接近千万的价格,他是想用差价来贿赂那若兰,这样两个人都有巨大的利润,那若兰自然是不会把他的丑恶嘴脸公诸于众了。
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那若兰可是个一根筋到了极点的人物。
他不光是请花姐来鉴定了手镯的真假,而且还没去找洪老三私下解决,而是在拍卖会的打假环节上毫不留情的把他排在了第一位。
洪老三低着头面红耳赤的离开了座位,一名保安立马就上前把他接到了侧面的出口,洪老三灰溜溜的跑出了拍卖会大厅。
听完花姐的介绍,我一下就对那若兰的好感度上升了几个档次,由衷的夸了他几句。
“那叔真是铁面无私,为了保住中州收藏界的一片净土而大义灭亲,让人敬佩。”
花姐那只漆黑的眼球在我脸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我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竖了起来,赶紧躲闪开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