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这么多?!”
我见唐果儿不停的从挎包里掏出了一大堆什么葫芦啊,宝塔啊,铜镜啊,还有些做工很精致的宝剑和斧头之类的,一下子就傻了眼。
“不是吧,上次你们用出马极九阵揍我的时候也没这么讲究啊!”
“我……我没法和我姥比啊。”
唐果儿委屈的看着我,“我姥和金花教主熟,一般很快就能把她老人家给请来。我这还是头一遭呢,法器不摆齐全点儿,我怕金花教主不理我。”
“……好吧,你继续。”
唐果儿整整齐齐的在冰面上摆了九样法器,我一边警惕的紧盯着对面站着的五道影子,一边用余光瞟着唐果儿,心里惊叹不已。
除了前边说的那几样东西,还有一块木头,一捆绳子,一把折扇,最奇怪的是还有一颗方方正正的大印,模样就和蒋亮的“镇店之宝”差不多。
我终于知道女人的包包里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了,虽然这些法器的体积都不算大,看起来像是专门去订做的小号工艺品,但数量这么多……
拢成一堆也足有五六斤重了。
唐果儿叫过我和任诗雨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对着那些法器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对面那五道影子竟然好奇心大起,它们也手舞足蹈拿出一堆一模一样的东西来放在地上,还学着我们的样子磕了几个头。
“嘿,孙子,礼数挺全乎啊?你郭大爷可没压岁钱给你……”
郭永喆嘴贱的毛病又犯了,我赶紧瞪了他一眼。
“别激怒它们,尽量拖延时间,不然等你给嘴过足了瘾,咱几个的小命可就搭进去了。”
“得。”
郭永喆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下,我看那五道影子似乎是玩的挺开心的,并没打算过来找郭永喆算账,这才放下了心。
唐果儿从挎包里又掏出几面颜色各异的旗子放在一边,拿出了一根短短的木棍和两根红蓝布条,伸手“卜卜”的拍了两下腰间的皮鼓,嘴里不停的低声哼唱了起来。
“渭水河边长棵柳,青枝绿叶长得鲜,木匠师傅选柳木,将身来到了柳树前,大锯拉树是唰唰响呀,小锯拉树是上下翻,把树锯倒地平川……大锤打,小锤颠,大锤打的听八百,小锤颠的听一千,铜条打个麻花劲,随手维个月牙弯……七个康熙安天下,八个开元定江山,两个太平有啥用,一来一往扶保胡黄两教仙哪哎嗨哎嗨哟……磕头磕头。”
我和任诗雨赶紧依言磕头,唐果儿一边唱着一边把红蓝布条缠在了木棍上。
“说完鼓咱再说鞭,这个鞭,是好鞭,生在东海桃止山,桃止山上有桃树,折下桃符做成鞭,从此胡黄白柳任它赶,仇仙恶鬼不敢近前……上边就用红布裹,下面就用蓝布缠,五彩飘带耷拉下边……如今鼓鞭到了搬帮手,要请高山人马得道的仙,老仙听闻鼓响忙备马,听到呼喊你抖抖鞍哪哎嗨哎嗨哟……磕头磕头。”
我又“嘭嘭”磕了几个响头,心里暗暗叫苦。
唐果儿的这套词相比熊云又详细了不少,上次熊云唱了最少有十五分钟,唐果儿这咿咿呀呀了半天了,却还在鼓捣法器,连正式请仙都没开始呢。
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五道影子,要不是现在正处在生死关头,我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对着唐果儿的那道影子像模像样的学着样儿把布条缠在了木棍上,指手画脚的一边敲着皮鼓一边做出了唱咒语的动作,旁边还有“我”和“任诗雨”在不停的磕头。
但他们却发不出声音,我们活像是在看一部按了静音的喜剧片一样。
我远远的看着那五道迷之快乐的影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和任诗雨一起看着唐果儿忙碌的身影,一声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