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兰乐的鼻涕泡都快炸开了,得意的朝断崖方向阴笑了一声。
“行啊小多余,几句话就摸着了那小子的底细。嘿,和你那爷装叉是吧,这回可轮到人家扇他的大嘴巴子了。”
郭永喆一头雾水的看着那若兰,“不是,那爷,怎么茬儿?要开打是吧,算哥们儿一个。”
郭永喆手里的狗腿子“唰唰”的挽着刀花,竟然还虎虎生威。
我们几个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就连一直都郁郁不乐的唐果儿也绽开了笑容。
我们加快了脚步,约摸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头灯的光束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凝神看了一下,心里暗笑了一声。
深更半夜,山风凛冽,鄢壮却白衣飘飘的站在个风口里,长袍的衣摆顺着风向猎猎飞舞。
虽然形象挺潇洒的,但我明显能感觉的出来,这丫的已经被冻透了。
他身子僵直的站在原地,表情呆滞,脑门上忽闪忽闪的冒着红光,一看就是在玩命调动着身体里的法力抵御着寒气。
说实话,我们五个人一路死里逃生走出了九凶之地,那副模样不用我描述大家也能想象出来,早已经是狼狈之极。
身上的冲锋衣早就被扯成了碎布条,能勉强遮羞已经算是不错了。
连续一个多月缺吃少喝,再加上足足有三个多月没水洗澡,厚重的老泥糊住了一脸的浮肿和菜色,把我们的形象给衬托的无比凄惨。
我本来还担心鄢壮会趁机冷嘲热讽的讥笑我们一番,但一眼看见他这副哆哆嗦嗦又不好意思回去穿外套的模样,我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喷了。
“是鄢兄吗?”
我明知故问,鄢壮远远的对我们几个人挤出一脸僵硬的假笑。
我愉快的朝他挥了挥手,等走近几步之后,仔细打量了他一下。
还别说,这家伙的长相没什么可挑剔的。
目测鄢壮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体型匀称,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两道剑眉直入鬓角,五官端正,看上去敦厚又不失威严。
要不是他一直都在死咬着牙不敢开口说话,我差点儿就认为他是个武侠小说里武功绝顶的隐世高手了。
“鄢兄,有劳远迎。”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鄢壮,他勉强对我笑了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心里冷笑,他不用道门礼数对我还礼,看起来还是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同行。
我眼珠子转了转,暗中把拇指上的五魁令红色的一面对准了虎口,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青乌堪舆陶多余,初次见面,打扰鄢兄休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嘴上客气着,手心里却暗暗的把一道雄浑的法力注入了他的手掌之中。
鄢壮的身子猛然一颤,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的掌心里也迅速腾起了一股圆润的法力,迎着我的手心弥漫了过来。
讲到这里,有的看官会笑话我,形容法力一般会说凌厉的,浑厚的,或者是其他形容词,怎么还能是圆润的?
没错,这个说法看似滑稽,但确实就是形容鄢壮的法力最贴切的词汇。
他的法力就像是在他自己的掌心里划了个很小的圆圈,紧接着以最接近我的一个点为圆心,迅速的又划出了一个圆圈。
就像是一条鱼很快的吐出了一大串细小的气泡一样,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圆圈迅速的连接起来,一环套一环,迎着我的手心就蔓延了过来。
不过鄢壮很快就意识到了我没有恶意,他眉心里暗弱的红光猛然一盛,惨白惨白的脸顿时就笼罩了一层红润的血色。